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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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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皇上的回信，所以这一两日暂时无事。允儿便陪着静安王骑马四处走走，臻儿和柳泖他们在后面跟着伺候，别的人一概不用。静安王现在整日沉浸在即将出征的筹划里，看得出来，他并不轻松。
这一日外头一早起就下着雨，里里外外都是阴沉沉的。允儿服侍静安王梳洗，轻声回道，“王爷给村里捐的三千两银子昨儿下午已经由里正领去了，刚刚他送了一张民表来，算是村里的老百姓对王爷的一点儿谢意。还有几个大户人家送了些土产来，请王爷不嫌粗陋收下呢。”
静安王点点头，“替我谢过他们。”说着又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要出征，日子就再延宕不得了。”
允儿也道，“是啊，现在这个季节了，留给咱们的作战时间掐头去尾也就两月有余，真到了冬天，北边草原漠的气候奇寒，就不适于做战了。”
“正是这话。”静安王说着合着眼，手指肚点着自己面前的小桌子，“如果真不得已拖到冬季，那物资的消耗会把国库都掏空的，这样胜利的竟义也会大打折扣不说，最怕的就是鞑靼女真那里知道咱们国力耗尽会生异变。”
允儿就道，“皇上自然也会想到这个的。咱们等着吧，最迟也过这几日了。”
静安王由不得皱着眉头，“机不可失，失不于来，如此犹豫，只能是贻误战机……”
允儿便没再搭话。静安王这里回头瞅了瞅允儿，“你也歇一会儿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是。”允儿应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外头允儿见着柳泖，“你看着点王爷的早饭，我去去就来。”
这里臻儿正在吃早饭，见允儿进来他便站了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王爷今儿的情绪像是不大好，撵我出来的，我和你一起早饭吧。”说着允儿便坐了下来。
臻儿就笑道，“今儿是七皇子大婚的日子，王爷因为七皇子的事也受了皇上的几句话吧，这样的日子王爷心里不平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外头送了允儿的早饭来，允儿便和臻儿一起早饭。忽然允儿轻轻叹了声，“七皇子，是我误了他……”
臻儿便轻声劝道，“这种事原也怪不得公子，公子不须自责的。如今王爷出征要带着公子，公子从此便就要有另一番心性修为了，就不要再念着这些了。”
允儿也就笑笑，“说起来自然是容易的，可做起来就没那么轻松了。”允儿说着又自己笑了笑，“我若有造化，便死在沙场，滴尽所有的血，算是清洗了我这一身的罪与孽吧。”
臻儿就看着允儿，“公子大清早这是怎么说的？”
允儿低着头摇摇，“没什么，今天心里莫名的不好。”说着抬眼看着臻儿，“咱们几个能跟着王爷出征自然是天大的福气，我只怕自己碌碌无为，一不能为国尽忠，二不能为王爷赚几分薄面，让人说我不过是空搏一个为国出征的名头，以此谋些私利资本，回来后只怕更让人瞧不起了。”
臻儿不以为意，“公子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这些来了？公子在王爷的眼里可从来是有勇武才略，可堪大用之人。没发生的事先不说，便是这回圆子公公的事公子就做得漂亮，我们底下这些人说起来也是很叹服公子的呢。”
允儿摇头，“这样的小事算什么？没有我，王爷也自然会想法子把银子挖出来的。”
“这个自然，只是公子的法子是最省时省力的，各方面的考虑也足够周全。”
允儿笑笑，不再说了。
这里两人吃完早饭准备出去在雨里走走，忽然外头人急报进来，说宫里来人带信，已经报到静安王那里了。两人登时起身就赶到静安王这里来。
静安王这里已看完信，正同来人说话，见允儿进来，便把信递与允儿，又吩咐道，“快把知府大人请来！快！”
这里允儿看信，静安王对两个来人道，“开始动了吗？”
两人里年纪略长的那个道，“回王爷，已经开始动了，只是秘而不宣。”
静安王明显有些激动起来，看向正把信重新折好的允儿，又看向两个男子，“你们好好歇一宿，明天跟我们一起动身回去！”
“是。”两人退了下去。
这里静安王看着允儿笑，“这回终于是动了。你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把事儿都吩咐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动身回京！”
允儿忙应道，“是，我这就传下去。”
说着一直候在这里等圣旨的知府大人急忙地赶过来了，允儿便退了出来，独留静安王吩咐府台此回圆子公公的善后诸多事务。
允儿和此番跟王爷一起来的人把令传了下去，众人一时也都欢喜雀跃，收拾东西准备明天起程返京。
这里圆子公公的事情琐碎得很，静安王耐着性子一样一样吩咐给知府大人听。1，银子立刻押到县上的钱庄，清点完后折成银票带回京，所有银两没入国库。2，圆子公公的家人男丁具按罪论罚，不可偏颇；女眷老弱则以罚银顶罪，若一时缴不齐，允以拖欠，限期缴满。3，力止流言，如有再传者，以重罪论处。4，全力缉拿杀人真凶，以抚民之疑惧。
此时静安王也无心在这些事情上，按着圣旨把皇上的意思一一说了，然后就又道，“此事知府大人自然能办得妥当，我们走后，就全仰仗大人把此事收好尾了。”
“下官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请王爷放心。只有一样，这缉凶之事下官怕是一时难以遂上之心。”
“嗯，这个我也想到了。这样吧，这案子你只管办着，哪怕是从此成了悬案，也得让老百姓知道这个案子是在侦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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