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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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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儿就原地静静地看着琨劢，“我实在担不起太子这样的话，太子就不要跟我打这样的趣了吧。”

琨劢也看着允儿，似比允儿更加淡定，“我没有与公子打趣，请公了回答我。”

允儿就给琨劢施礼道，“我绝不背叛王爷。”

“当初公子当着九叔的面也是这么说过吧，有没有，不背叛七哥？”

允儿就缄默下来，看着琨劢，半天都没有说话。琨劢笑笑，“公子的心思，深似海，太后她老人家看人真是再准也没有的了。”琨劢说着往允儿面前走了两步，安稳站住，“现在除了我，没人能保得了公子了。公子愿意和我说些实话吗？说说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有些东西别人未必容忍得了，但我却可以。”

允儿低着头，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太子想是有话要说吧，如果有，太子只管说，我若连一条命都保不住，别的就没有什么可悬心的了。”

琨劢就笑笑，“没有比公子再心思细腻的人。我现在只问公子一句，公子入宫，到底可有他想？”

允儿点头，“太子不必如此逼问，赐我一死，便可万事全消。”

琨劢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公子明白，我也不过是想给王爷一个交待罢了。公子想死自然容易，只是便是论处犯人也需要一个罪名，公子自然是不介意，可我们没有无缘无故把公子赐死的道理，若公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到时不只是九叔没有脸面，便是父皇也是如此，总得给宫里人一个交待的。”

允儿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琨劢，“我的罪名就是要谋杀太后。”

不想琨劢听到允儿的话竟毫不惊异，仍只是一派平静，“就因为太后当年毒杀了二叔？你的爱人？”

“是。”

琨劢双手相击，“不想公子如此爽快！”说完看着允儿，“公子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了，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活路才这样说的，太子现在就可赐我一死，决不抱怨。自然，太子可以写一份供状来，我签字画押就是了，这样等王爷回来太子自然可以给王爷一个交待。”

琨劢点头，“杀圆子公公的，夜袭你的，还有前几天的命案，凶手是谁，公子都知道是吗？”

“知道，是我花银子雇来的一个高手。”

“是同一个人吗？”

“是。”

“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城内。”

“那公子下一个动手的目标是谁？”

“太后的家人，杀到最后一个无存。”

“为什么不直接想个法子直接去找太后？”

“太后宫禁森严，我进不去；进去了，太后身边永远是十几个人侍候着，下不了手。当然，下手也是可以的，只是到时出不来了。我一条贱命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只怕连累了王爷，连带着皇上的脸上也无光，毕竟是皇上同意我入宫的。”

“公子考虑倒甚是周全。那公子也该想过，连连命案，朝庭再无能也会有所查觉的，岂能一直瞒着？”

“我知道。现在太子不就把一切都查明白了吗？趁着把我软禁在太子府里的功夫？太子说吧，都拿到什么证据了？”

琨劢点头，“公子果然是聪明人。这几日我请了几个人来府里做客，公子不妨猜猜，都有谁？”

“我不知道，太子不必打这哑迷，只说便了。”

“樱儿姐姐，荀儿姐姐，那个叫钟儿的小子。这几位都是公子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吧？”

允儿心里一凛，看着琨劢，“太子对他们动刑了？”

“没有。我向公子保证，他们毫发未损。樱儿荀儿姐姐是宫里的老宫女了，二十年来伺候你们夫人劳苦功高，在我这里都算是长辈，我哪里能对他们用刑？不过是请了来聊聊旧事。至于那个钟儿，仍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用担什么罪。”

“那太子是想怎样？直说便了。”

“只有一样，公子需要告知我具体行凶的人是谁？”

“我不会，太子有本事自己抓他去吧。”

琨劢笑了，“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本事，但我底下的人倒是比我强。那人叫乔若霜是吗？”

允儿便眯着眼睛长叹一声，“太子如何知晓的？”

“他去过客栈见宁樱，对吗？我告诉你，凡是去过那里形迹可疑之人没有我不知道是谁的！他的来历我也弄得一清二楚了，除了他，这些年你再没有交往过外头别的男人！只有他！”

“那太子抓到他了吗？”

“没有。不是我抓不到他，而是我不想抓他。他武功再高，我手里比他武功更高之人十数个不止！他算什么！”

“那太子为什么不抓？”

“等公子主动告诉我，将功折罪呀。”

允儿笑了，“将功折罪？不可能。事已至此，太子只管发落吧，我再没有话说了，只求太子放了樱荀和钟儿，此外再无所求。”

琨劢点头，“公子心里还有憾吗？”

“有。未能亲自手刃仇人！”

“公子，你为何如此执着，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何苦搭了自己来做这样的事？有多少意义？”

“太子说得自然是，可事已至此，我已不愿再往回想，太子赐我一死吧！”

琨劢点头，“是这样的，有些事情，人做着做着就忘了初衷了，算是造化弄人吧。”说着扬高了声音，“来人！”

外头立刻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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