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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照看程语月，钟雨鸢几乎是彻夜未眠，只在天亮前靠在床边打了个盹。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入房间的时候，程语月从梦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倚靠在床头的钟雨鸢。

程语月愣了一下，借着残存的记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夜发生的事，回忆却在她走出音乐厅后变得零碎起来。

程语月记得自己是发烧了，然后钟雨鸢要带她去看病，然后……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被带回了公寓？

“你醒了？”钟雨鸢的睡眠很浅，听到动静，很快睁开了眼睛。

程语月挣扎着想要起身，钟雨鸢眼疾手快地把她摁了回去。

“你身体刚恢复，快躺下好好休息。”

“我……怎么了？”

一开口，程语月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如同刀剑划过岩石。

“你还好意思问！”钟雨鸢很生气，“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不是让我内疚吗！”

虽是质问的语气，但程语月能听出她话里的关心。

“对不起。”程语月乖乖道歉。

其实昨夜并非程语月刻意隐瞒，在听那场钢琴音乐会之前，程语月的身体都很正常，可被陆清言的演奏勾起不堪的回忆后，程语月整个人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狂风吹迷失了方向。

钟雨鸢也不舍得真的责备一个病人，二话不说就给程语月倒了杯温水，好让她能润润嗓子。

这杯水来得实在是及时，程语月就像是沙漠中终于寻到绿洲的旅人，渴意让她很快就喝完了杯中的水。

“要再来一杯吗？”钟雨鸢接过杯子后问了一句。

程语月摇了摇头。

“那就躺下继续休息。”

钟雨鸢的语气不容拒绝，程语月只能听话照做，乖乖躺好。

“饿吗？”钟雨鸢又问。

“还好。”程语月高烧才退，嘴里淡然无味，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可言。

“不管你饿不饿，早饭都得给我好好吃，医生说你有低血糖，你知道吗！”想起昨夜姜医生说的话，钟雨鸢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我知道了。”不知怎的，程语月被说得有些心虚。

饮食不规律是从去年开始的，尤其是最初的那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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