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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等周明理是因为他又下去了，说是要收集最原始的生气。这想必是老狐狸给的任务，不留一手不是老狐狸。

刘丧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把周明理等上了。这家伙昏迷了，但是手腕上绑了一个电影里常见的黑帮交易用的手提箱，另一手上套着手环状的门钥匙。刘丧只得最后一次瞬移，把他和裹尸袋里的尖帽子一起带上去。

空中盘旋三架直升飞机，上面本来刷着大字“某某军区-运-XXX”。现在这个“某某”特意用油漆刷掉。子弟兵兄弟列队整齐，郝营长已经和胡司令、胖爷、黑眼镜等人告过别了，专等刘丧。刘丧一眼瞥见最小一架直升机门开着，两个扶着氧气瓶的医护人员，还有一个担架，目测是老狐狸。

安排很周到。刘丧走到郝营长面前，说：“谢谢。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们么？我想等殷法师伤好以后当面谢谢你。”

郝营长不好意思地笑了。刘丧秒懂：“不会吧，你们告诉我的都不是真实姓名？”

当然了。秘密任务呀！

刘丧给郝营长一个大大的拥抱，顺手撸了一个领章。开玩笑，寻人可是哥被老狐狸锻炼出来的强项。

直升机升空时，子弟兵一齐敬礼。机上几人挥手致意。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看到郝营长变成一只地上的小蚂蚁，刘丧打开记忆笔。没办法，谁让两个医护人员端端正正坐在狐狸的担架边，说了一句：“没有生命危险”，就把刘丧轰到一边。

这次是一段儿真真切切用嘴说出来的录音，不是一段儿记忆。

狐狸说：“刘丧对不起，我又骗你。这次我真的要变成一只瞎眼瘸腿、秃毛无尾的老狐狸。我让人带给你的话是心理强化暗示，强化你容易看到幻觉的事实，让你明明看到真实却相信别人的劝说，以为自己看到幻觉。我在神庙爬进天平，和邪神进行了一次交易，把自己变成绿姆的魂器。说魂器也许不恰当，但是我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儿，先这样听着吧。”

“瓯族人用战俘的血肉和绿姆结合变成巨人，尖帽子捕获巨人，滕王杀死巨人，这些你已经知道。滕王杀死巨人之后打算根除绿姆，这时候尖帽子做了一件坏事，用滕王的表姐和绿姆“换命”，把表姐做成绿姆的魂器。绿姆得到了魂器的思考和行动能力，魂器得到绿姆的不死能力，这和后来流毒百年的长生丸作用相似。”

“换命还有一重作用，将绿姆的生死转换成魂器的生死，将魂器的能力转换成绿姆的能力。想要绿姆不能看不能听不能动，必须让魂器先不能看不能听不能动；想杀绿姆，必须先杀魂器。滕王无论如何不忍伤害自己表姐，一面看表姐变成怪物一面失去消灭绿姆的机会。”

“所以我进入邪神庙完成了另一次换命，自己做了绿姆的魂器，让我的优先级高于世上所有活着并吃了长生丸的代言人。接下来我要做的你应该猜到了。我要让绿姆不能看不能听不能动，失去感觉和行动能力，只剩一团肉。”

“你放心，我是殷家人不会死。我们的孩子是殷家人也不会死。但是我可能要变成一个人彘......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已经知道办法，干掉绿姆以后我们有大把时间恢复。”

“你不要怪周明理。切腹自尽要有一个介错人帮忙，何况我这种高难度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再看见周明理的时候什么也别问，一切计划照旧。”

额……

哦……

嗯……

臭狐狸，你又把我弄哭了！这是第几次了! 每次大战之后都要这么欺负我么？你才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

刘丧捂着脸，拼命不哭出来。胖爷就坐在对面，一边和黑眼镜聊天一边抽烟。要不是空中没信号，估计他早就打过去和吴邪吹牛了。

刘丧闭上眼靠在椅子背上，等心情平复。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打电话给皇帝刘冉，让他麻溜儿地把铜镜拿出来，但是不能。谁知道怎么让铜镜自己长腿走出来。

刘丧听到脑海里有老狐狸的声音，问自己：“原始生气取到了么？”

刘丧下意识地回答：“取到了。在手提箱里。”

狐狸的声音：“哪里？我看不到。”

刘丧：“周明理手腕上。”

狐狸的声音有点儿惊讶：“怎么裹尸袋都搬上来了？周明理这是死了么？”

刘丧这才感觉不对劲，老狐狸把裹尸袋里的东西当成周明理？睁开眼，机舱里什么都没变，脑海里老狐狸的声音却在。这才是真幻觉吧。

脑海里老狐狸的声音随即响起：“我是意念人。”

刘丧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变成意念人了？”

意念人老狐狸：“怎么？我不能变么？我费那么大力气保卫冰湖，就是为了自己也能成为可以离体的高级意念人。你以为我那天留下来保卫冰湖是为刘冉？”

我真的以为是为刘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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