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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鼻酸，沈流意往前挪了挪，轻轻靠在阿婆的肩膀处，握着阿婆的手，还是温暖的。

“阿……阿仔，”干涩沙哑地声音突然响起，沈流意有些惊了的抬起头看着微睁着眼的阿婆，有些欣喜的，交握着的手蓦的收紧。

有些有气无力地，“阿婆，老，老了……”断断续续的，每个字眼也听的不是很清楚，沈流意却听明白了阿婆的意思，眼泪瞬间就包满了眼眶，紧紧盯着阿婆，倔强的摇着头。

“阿婆你别说话了，你睡会儿，说不定明，明天起来就好了。”哽哽咽咽的，沈流意抢先占了气口，不让阿婆接下她要说的话。

只是像看任性的孩子，阿婆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阿……阿仔，永远，永远都会有爱你……”话没说完，沈流意却懂了阿婆的意思，不会有人永远爱你，但永远都会有人爱你，这是阿婆的希望，也是……遗愿。

“阿婆，你会永远爱我。”像是任性的孩子，沈流意耍着无赖，装作听不懂，只是一只手揽住了阿婆。

小时候觉得无比高大，无所不能的阿婆，无论他不吃饭的时候冲多快都会被阿婆捉回去的健康的阿婆，如今已经瘦弱如此了，瘦的沈流意也能一手揽过。

流着眼泪，靠在阿婆身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沈流意沉沉睡去。推开门看着这一幕的段升，伫立在床前许久，最后靠在凳子上也眯了过去。

医院的每一分每一秒总是有灯亮着的，它是很多人生的希望。

新的一天开始在太阳的升起，今天注定是个好天气，对于许多清醒过来的重症监护室病患来说，他们又多活了一天。

太阳照在沈流意的脸上，皱了皱眉，床上的人逐渐清醒过来。身边的躯体，手里枯槁的手都变得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阿婆！阿婆……”抖着声音，沈流意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不敢置信地反复用手揉搓着阿婆的冰凉的手，“是不是……是不是昨天开窗吹着风了，我给暖暖，我给你暖暖……”

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沈流意无措呆愣地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人。

“怎么了？”沈流意的动静吵醒了在凳子上坐着休息的段升。

“着凉了，肯定是着凉了……”

听着床上的人神经质念念叨叨着什么，段升皱着眉，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床上已经脸色青白的沈阿婆，神色一凝。

伸手探鼻息，什么都没有，猛的缩回手。

“小意……你冷静点儿，沈阿婆她……去了。”沙哑着声音。

“你胡说什么呢段升，阿婆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她昨天已经好多了你看不出来吗。她只是着凉了，我给她暖暖就行了，我给她暖暖……”有些神经质地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沈流意使劲揉搓着那双的手，妄图想让它重新温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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