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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流意安静的睡颜,颜南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才是他的贵人。
颜南是个孤儿,但两年前不是,那时候他还有个哥哥。
哥哥颜陌二十有七,是他一直撑着那个摇摇欲坠地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贫民窟……颜南的眼神逐渐飘忽。
那个家,只有一个房间,厨房卫生间厨房卧室全都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家里破败不堪,不知道从哪里渗出来的恶心的黄色的水日复一日的往床上滴,只能一直用一个盆接着,可以说是极其狼狈不堪了。
其实他们之前条件并不差,哥哥有一个白领的工作,颜南也有兼职,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供他们生活,供颜南读书还是可以的。可是,病痛不临富人门,恶疾专找苦人家,就像恶俗的小说情节一样,哥哥得了尿毒症,日复一日的透析和治疗拖垮了他们兄弟俩拼命撑起的家,他不愿意听哥哥的放弃他,从公寓搬到出租屋,从出租屋到地下室,再到那个狗屋一般的十平米的屋子……哥哥却还是一点点苍白瘦弱下去,哥哥走了,颜南用最后的积蓄给哥哥安排了力所能及的最好的坟墓。哥哥走了,只留下了破败的家和孤独痛苦的颜南……
那个下午,是颜陌去世的第六天,颜南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房子里整整五天,他没钱了,他也没力气了,他就想吃顿饭,耍无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了,怕什么呢。
颜南还想得起那天的样子,三伏天,鸟不唱蝉不鸣,热气氤氲,颜南漫无目的地游走了许久,颓废苍白的样子让仅有的几个行人避之不及,他看到了一颗郁郁苍苍的大树,想着过去歇歇凉,没想到树下还有一家店,莫名其妙的颜南就听到自己问了一句:“你们还营业吗?”
“营业。”少年摸样的沈流意拿着块儿抹布,笑的温和,仿佛一下子褪去了他浑身的热气。
他点了一碗饭,脸那么大的碗给他装了满当当一大碗,青椒肉丝盖饭里全是肉丝,眼角发酸,他埋头刨着饭,从天而降的一碗绿豆汤,一个柔和的微笑,让他喉头发哽……
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沈流意就是来救赎他的神。他可能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他几乎快要晕倒之际,那碗热腾腾的饭和那碗舒心透肺的绿豆汤,那是他一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汤……
静静地蹲在床边,守着呼吸均匀的沈流意,颜南心里满是柔情,蹑手蹑脚地起身出门,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沈流意家里一直有他的客房。
一夜过去,星灭月落,太阳东升。
“小南,门口那桌的牛肉面。”沈流意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了,”颜南刚下楼就端过碗忙活起来。
沈流意开的店,早上卖面条,中午卖饭菜,晚上不营业,店里的老食客都知道。
一大早,沈流意店里就坐了个人满,多的是学生和上班族。
“牛肉粉好了。”沈流意忙的不可开交,“来了,”颜南穿梭在狭窄的过道里。小心地端着一碗牛肉粉走出来,“谁的牛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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