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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向眼前人致歉，取出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消息。

唐思礼：[睡了吗？]

一直没有回复。

这个时间，按他所知，她应该还没休息。

身畔的那位好心的同行，于深夜十二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双方怎么开展合作，好最大限度的达到双方利益最大化。

唐思礼终于站起身：“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双方开展合作的事情，我们下次约时间专门再谈。”

为表赔罪，他倒满三杯啤酒，干干脆脆的喝下，连番亮了杯底，快速出了包房。

—

被唐思礼误会没有休息的莱莱，回到家卸妆、洗澡，上床一条龙，没有浪费一分钟时间。

并且，早早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她十三岁的时候。

她站在法庭门口。

他们说，大人离婚时，小孩子想选择父母的哪一方，可以在法庭上表达态度。他们说那不是电视上的桥段，而是真的。

她站着在等。

现实中的法庭，和她电视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大多是港剧，法庭设在一个内径很深的大厅，正方和反方席位设在不同的方向。法官们高高在上，庄严肃穆。旁听席设在最后面，几乎面积最大的都属于旁听席。

不知道为什么，她参与的这个，法庭很小。从门口偷偷望进去，旁听席只有一个长条椅，挤着坐也只能坐四个人。

爷爷奶奶都没有来。

奶奶一直生病，从她爸爸的事情曝光起，就断断续续卧床。爷爷还要留在家里照顾奶奶。

带她来的，是她的外公和外婆。

二老牵着她的手站在外面等待的时候，离她几步远，也有人等待。

她以前不认识，后来知道了。今天白天在她爸爸的生日宴上遇到时，她稍微迟疑还是认了出来，是老三的妈妈和妹妹。

梦里，这两位亲戚比白天见到的稍微年轻一点，急切的来回踱步，也在等待胜利的消息。

法庭的门半开半掩，她们的方向看不到里面的进展，等得心急和无聊，慢慢过来拉家常。

虽然是拉家常，态度却很倨傲。

“小妹妹，劝着些你妈妈，别当癞蛤｜蟆揪着你爸不放，男人的心都不在了，留着人又有什么意思？”

简直是胡说！自从她十二岁上，他爸爸的事情暴露，一直拖着不离婚的人是她爸爸，她妈妈根本不愿意将就。

“我妈妈不是癞蛤｜蟆！”她极激动的反驳。

“怎么不是呢？”老三的妈妈弯下腰，“哦，我想起来了，小妹妹也被人叫癞蛤｜蟆对不对？我接送萱萱上下学，总是听到小朋友们这么喊你呢。没想到你们莱家，竟出了两只癞蛤｜蟆呢……”

在她的心里，不管谁的外婆，都是一个很慈祥的角色。没想到这位给人当外婆的人，竟然嘴脸这么丑恶。

“我不是，我妈妈不是，不是……”小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的强悍，那时候只会哭只会喊叫，不会跳起来提鞋打人。

“还有，你也不要当癞蛤｜蟆，不要给你爸爸当拖油瓶，记得要选你妈妈哟。”

她跟着来，站在法庭门口，本来就是想要选妈妈。她爸爸后来拖着不离婚的理由，就是要争她的监护权。

她外婆气得浑身发抖，忘记了艺术家的涵养，一边把她推到爷爷怀里，一边撸袖子就要上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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