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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她鬓边的头发拨去耳后，这才拿起空位上的西装，向四号先生递过去，“多谢对我女朋友的照顾，现在我来了，她穿我的外套就好。”

四号先生瞥一眼那杯咖啡，微笑接过西装，“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唐思礼挑一挑眉头，往藤椅上坐去，“原来你的国语，说的不错的。”

四号先生看一眼莱莱，“这都是，以前Lai想要学粤语，这些年我就习惯了她在场的时候说广东话。”

这些年……唐思礼在桌上牵住了莱莱的手，“你们认识很久吗？”

四号先生眼神略略有些放空，“应该有，”他向对面的莱莱倾身，“我哋识得几年？有六年？”

莱莱抿了一口果汁，想了想，“我系十八岁的那一年，识得你。”

电灯泡唐思礼额角轻跳。

十八岁……

“哦……”四号先生点点头，脸上浮上笑意，看向唐思礼，“是我走错了路，误闯入了她十八岁的成人礼，那天认识的她。”

成人礼……

四号略略想了想，饶有兴致问莱莱：“我当时请你跳舞，是你崴着脚，还是我崴着脚？”

莱莱捂嘴笑：“系我啊，那天我第一次穿高跟鞋，同你跳第一支舞，就崴着脚，出个好大的丑。”

同跳第一支舞……

唐思礼脸上保持着微笑，端上手边的咖啡时，脸上神情僵住。

为什么他一个人是咖啡，另外两人是同款的果汁？

边上莱莱善解人意，和四号先生聊天的半途，不忘了和唐思礼说：“你去忙工作，不用担心我。我记得你家的路怎么走，等结束就打车过去。”

又说，“咖啡我专门点给你的，想着你晚上可能要继续加班，喝咖啡好提神。”

唐思礼抬手抚一抚她的脑袋，这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正襟危坐在藤椅上，“不加班。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应该陪一陪。”

莱莱的笑眼里立刻盛满了月光，“你真好。”

他这一陪，就陪到了夜晚十二点。

莱莱和她的所谓前男友，像是有说不尽的话题。莱莱成人礼上发生了什么糗事，大学课堂上发生了什么趣事，社区活动里发生了什么难堪事……听起来，她出国后的生活过得很是有滋有味。

在莱莱捂着嘴极其秀雅的打个哈欠之后，她终于站起来向四号先生告辞：“夜了，今日就咁先，听日再联系咯。”

四号先生笑，“最近我都在哩度，哈次，我带你吃广式下午茶，我知有一家的味道，极正宗。”

莱莱登时笑眯眯，“好啊。”

凌晨的马路终于回归平静。

车辆穿过激情的霓虹灯，临近平淡的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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