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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说了什么？”唐思礼进了公寓，正在换鞋，莱莱在他旁边等候，好奇极了。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先同他老丈母娘说：“请帖您可以先收着，那是一张媒体邀约，不算多大的人情。罗伯特让我转达，昨晚他没有考虑到东方人作风低调的特质，行为太过高调，希望您不要介意。”

莱妈妈低头看着手里的请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公寓。

吃过早饭，莱妈妈的安排是带莱莱和唐思礼去她的博物馆看看，之后再买一些伴手礼，让莱莱带回国，送给老邻居，还有唐家的亲戚。

莱爸爸没有被安排同行，却也腆着脸跟了一天。一直到傍晚，唐思礼陪莱莱进一间卖场选衣服，莱妈妈脚疼在门口等待时，莱爸爸终于找到了和他前妻单独说两句话的机会。

“……我这些年，其实一直很后悔，”他说，“如果不是我当年昏了头，怎么可能到了这一步。”

莱妈妈坐在店员端过来的椅子上，垂首捏着小腿，并不搭理他。

他蹲下去去，伸手要替她捏腿。她倏地站起身，转首先往莱莱的方向望过去。

在尽头的一面镜子那里，莱莱刚刚换好一件用于圣诞节的红色连衣裙，正在镜子前左扭右转，臭美打量。

唐思礼替她拎着包，一直不厌其烦的跟在身边，适时的送上真心的彩虹屁。

莱妈妈收回视线，两步走出了门店，等转回头时，原本的温柔娴雅全然不见。

“知道我为什么不赶你走吗？”她的声音冷硬，“你是小莱的爸爸，我不希望在她的心中，你一直是狼狈、无耻的模样。”

“我不是……”他想要解释。

“可！是！”她立刻打断他，“这不代表我对你还抱有幻想，不代表你还有机会。莱先生，你还有太太，有自己的家。做个人吧，不要让你在小莱心目中的形象更猥琐！”

“我可以离婚，我可以回国就离婚，我们复合，这样小莱就重新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知道我当年伤你们伤的深，请给我一个弥补你们娘俩的机会！”

“无耻，”莱妈妈简直无语，“你撒泡尿照一照，看看你的优势在哪里？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有结婚吗？”

“是不是我让你对男人失去了希望？”

“蛤，你哪里来的那么大影响力？”莱妈妈冷笑，“因为优质男人太多太多，我挑花了眼。他们每个人都比你多金、帅气、温柔、有钱！”

她转身就要进门店，莱爸爸立刻伸手拽住她的手，“我……”

她反手就是一耳光，咬牙切齿：“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也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立刻报警！”

周围路人纷纷看过来，莱爸爸捂着脸，愣愣看着眼前的女人，仿佛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真的会这么绝情。

当晚回到公寓后，莱莱和唐思礼收拾好行李箱，坐在客厅说话。

莱莱撩开窗帘，看到幽暗的路灯下，她爸像个敬业的保安一样，在瑟瑟冬风里一直站在电线杆子下，不离不弃，像是被冻住。

她打开窗户缝，用力投出去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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