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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找了一个餐厅吃饭，等拿出手机时，才看到里面有数个来电，全都是张导演打来的。

回拨过去，张导演第一时间接起来，简直要哭出来：“唐总，小驴不去呀。莱老不去，小驴就不去呀。”

唐思礼扶额。怎么今天遇上的男人，各个说话跟嚎丧。

“你别着急，慢慢说，我在听。”

张导演整理了一下心绪，“莱老本来就不愿意直面媒体，看到镁光灯就发憷。临出发前打退堂鼓，怎么都不愿意去参加纪录片首映礼。好，莱老勉强可以不去，小驴必须得出现。可莱老不去，小驴跟谁都不走……”

通话的背景声里，就是小驴“嗯嗯嗯”的声音。小驴但凡发出这种声音，要么是在撒娇，要么就是受了委屈。

看来现场僵持的很啊。

“你试试用猪蹄和鸡腿哄一哄它。”他给出主意。

“哄了，什么家伙事儿都用上了，小驴完全不上当，到现在还闹绝食，一天没吃东西了。唐总，怎么办，绝对男主角不出现，观众们进来看谁？不就是为小驴来的吗？”

“我过去，”唐思礼对着手机冷静回复，“你先回首都，我带着小驴随后就到。”

—

经过两千公里的路程，四月三十日晚上十点，唐思礼开着车进了首都。

为了迎接五一小长假，首都早已经开放了所有的霓虹灯，城市夜色移步换景，美轮美奂。

他已经快要累趴下，后排座的小驴还精神奕奕的望着车窗外，吐着舌头打量着这个它第一次到访的城市。

车子不停，一路到达二环附近的一个小区，径直开进车库。

停好车，他下车打开后车门，小驴便欢腾的跳下车，站在他身旁，等着他给它系狗链。

“乖孩子。”他抚了抚它的脑袋，拿出狗链系好，关好车门，带着它往电梯去。

电梯运行的低频声响起，最后“叮咚”一声，电梯门在眼前打开。

他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小驴走进去。

要按按键，他一边找楼层，一边向小驴介绍，“这是我在这里的家，你还没来过。我也两年没来住过，都快忘了是哪一层了。”

小驴蹲在他腿边“嗯嗯”哼了两声，他低声一笑，“你这也要撒娇，撒的哪门子的娇。”

出了电梯，到达最端头的一间。

他打开指纹锁，拉开门，小驴当先窜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钟点工提前来清洁过卫生，也早已经离开。

他站在玄关边，摸黑在墙上摩挲了一阵，才想起这套房子是智能控制。

走廊上有风，顺着入户门吹进来，又从大开的窗户离开，惊扰的窗帘扑腾不已。

他盯着房子里无边的黑暗，静静站了片刻，缓缓出声：“小莱。”

智能助理被唤醒：“思礼哥哥，我在，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房子里的小驴瞬间发出“嗯嗯”的撒娇声，在宽敞的房间里奔跑，急切的寻找着声音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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