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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难过，于是我紧紧地抓住程明伦的衣角。我不敢抱他，我知道他身体里装的不是我。我说，要不，你带我去那片菜园吧，我想念大片雏菊盛开的味道。

铺天盖地的雏菊，依旧盛开着。我站在程明伦的身边，又闻到那种淡淡的香味。可是我分不清那味道是来身程明伦还是雏菊花。后来我在那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下突然踮起脚尖吻了程明伦的侧脸。

我的初吻，终于献出去的时候，我泪流满面。

我只记得后来我是跑着离开那里的，程明伦没有追上来。我是在转弯的时候从余角中看到一动不动的程明伦，他就像是其中一朵盛开的雏菊一样美好。

8

高考结束那天，于朋飞见了我最后一面，他说，我的成绩一直不太好。我不会读书了，可能去南方打工。你呢？

我报考了海南的一所大学，我一直喜欢大海。我对于朋飞说。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个连传纸条都害羞的男生，突然变得这么沉默寡言。好像一夜之间，他就蜕变了。这多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时光就是有这个能力，它总是在偷偷摸摸间就把我们改变了。

我看着于朋飞离开的身影有点难过，我和他的约定完成了。我们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程明伦和豆豆一直装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其实我们都懂，只是有些事，还是让它偷偷摸摸更让人好受一些。

高考结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豆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只是如果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恨她，我会抱着她，然后对她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幸福。

倒是在我准备起程去海南的时候收到一张卡片，还有一朵盛开的雏菊。是程明伦寄来的。程明伦说，对不起，欢喜，一直以来我伤害了你。或许一开始我是恨你的，可是在你吻我的时候，我突然在你的吻中闻到了雏菊的味道。那是我喜欢的味道。希望你会得到你的幸福，再见。

看完卡片我就哭了。后来我听说豆豆和程明伦也没有在一起，他们虽然在同一所大学。可是校园那么大，偶遇都显得非常不易。

我在坐上去海南的火车上把那朵雏菊揉碎散在了窗外的天空。我知道，那一段关于青春和爱的故事，最终还是败给了时光。

天光吻我以痛

WANGHOU YUSHENG

QINGDUO ZHIJIAO

那天高中同学群里突然弹出一条消失，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同一个话题——“你还和曾经最爱的人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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