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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走着走着便忽然多个坎,或一个小山包,或一个大坑,起伏不定,路两边时时出现大块农田,麦子已长到膝盖高,绿油油东一块西一块,,像是绿毯胡乱铺在地上。
远处东一幢西一幢出现些低矮的茅草房,一些农民穿着粗布衣服正在地里抡着锄头,他们头戴草帽,高挽裤腿,抬头看见四人风驰电掣般沿着田间小路飞跑,不由面露惊诧之色。
在他们身后,又有四个灰衣人牵着两匹马深一脚浅一脚向前飞跑,可同前面的人距离越落越大,渐渐地竟看不见人了。
趴在马上的柳金燕跳在马背上,手搭凉蓬,举目张望,什么也没看到,不由鼻子一酸,眼泪“叭”地落在地上,她喝骂道:“你们这群笨蛋,竟把人跟丢了!到时二哥发起火来,看你们怎么办?”
众灰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低头不语,他们全身已经湿透,就像落汤鸡一样,身上发出阵阵汗味。
柳金燕一咬牙,跳在马背上,尽管腰扭的生疼,她也不吱一声,凤目圆睁,催着马循着脚印往前飞奔。雪白的骏马“哧溜”鸣叫一声,甩开四蹄,一路飞驰,留下四个灰衣人。
他们呆呆看了看前方,捏着拳头,咬紧牙关向前跑。
跑了约半个时辰,东方雪脚步发软,东倒西歪,面色发赤,呼呼直喘。谢小石见状,一拉她左手,带起一股内力,拖着她往前跑。东方雪已头昏脑胀,脚步杂乱,忽地倒地,竟昏了过去。
谢小石将双刀别到腰间,一咬牙,伏身背起东方雪,如猿猴般向前飞窜。
金光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穿过无数村庄田地,脚不减速,一气跑了一个时辰,方停了下来弯着腰呼呼喘气。
三人衣衫均已湿透,像落水一样,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日当正午,太阳在天空尽情肆虐,烤得大地直冒烟,三人嗓子眼也直喷火,周围几株杨柳无精打采地低着头,卷起了叶子,空气中似乎发出“滋滋滋”高压锅的烤声。
柳随风双目发赤,面色通红,弯着腰捂着胸口,呼呼喘着粗气。
谢小石的舌头吐出半尺来长,“哈哈哈”地喘气,缩不回去了,舌头上腾出阵阵白烟,似轻雾一般,他还背着东方雪,东方雪则昏迷不醒。
金光挺起胸来,抬起头,晃动两个大斧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我金光从来没跑的这么痛快!”他看了看柳随风,点点头,又看看谢小石,见他背着东方雪正摇头晃脑地站在那儿,不由倒吸口凉气,呵呵一笑道:“两位大侠不愧名动江湖。好!我金某交上二位朋友了!走!我请客,去酒馆喝两盅!”
柳随风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谢小石眉开眼笑:“好的!好的!”他背着东方雪跟着二人,又走了半里地,来到一处小酒馆前。
酒馆半亩大小,门前挑一竹竿,挂着白布酒旗,上书四个大字“三十里店”。酒馆前面搭着凉棚,下面摆着七八张方桌,无漆,桌面被磨了一层,油光发亮。酒馆周围一圈种了几十棵柏树,水桶粗细,三层楼高,如同大伞包住了酒馆,使它处在一片荫凉中。
凉棚后一溜排着七八间房,三丈见方,正中的两间摆着桌椅,立着半人多高的柜台,柜台后的酒架上一层一层排着几十坛大小不一的酒坛,其余房间则是客房。
酒店内坐着十几个客人,有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有当地的村民过来歇歇脚,泡上一壶茶,却又自带干粮,饼子、馒头就着咸萝卜,咬一口咯吱咯吱,倒也悠闲自乐。
店小二身穿粗布短褂,肩上搭着白毛巾,提着壶茶四下招呼客人。
金光手持双斧,大摇大摆地上前道:“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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