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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陛下寿辰那日临安侯对李渡的态度有所回缓的话,此刻,李渡能清晰地认识到,临安侯对他的观感又一夜回到了谷底。
不,比谷底还要更低。
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寻了一夜女儿的老父亲的眼眸,怕会羞愧而死。
“城南的许多茶馆和酒楼都是文人墨客最爱去的地方,时常会有精彩绝伦的对诗,我想着慕大小姐才华出众,可能会喜欢这些地方,所以……”
临安侯打断了他的话,“我女儿就算喜欢这些地方,那为什么就非得你带着她去呢?”
他哼哼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她是没长腿不会走?还是家里穷没车夫?”
早就觉得恪王对长女的热络有些不对劲了。
就像是苍蝇盯着……呸呸呸!
就像是恶狗盯着大肉,那眼神怎么都移不开,长女去哪哪,哪哪都有恪王!
这可倒好,趁着他没留意的时候,居然偷偷摸摸将长女给拐带了出来去茶馆去酒楼?
还将人给拐带没了!
真是气死他了!
李渡默了默……
“都是我的不对,侯爷尽管骂好了!”
昨日遇袭,燕国人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是锦儿一力将他推开,他逃过一劫,可她却落入了燕国人的魔爪。
光凭这一点,他就内疚得快要死了。
玄羽卫寻了一夜,他也像疯了一般到处找,可是却始终都没有她的消息。
今晨,玄羽卫终于有了点眉目,说锦儿可能会在西山附近,所以他就急匆匆地通知了临安侯,与他一块儿来寻。
只盼她可以毫发无伤,安然回到他的身边。
他是如此,临安侯身为锦儿的父亲,又怎么会不心急如焚呢?
临安侯的所有怒火,他都承受着,哪怕他要拿鞭子抽他,他也心甘情愿!
“骂你?”
临安侯被李渡这么一说,更生气了,“我何时骂你了?我倒是想,但也不敢骂啊!”
他的脸色因为生气,而终于不是蜡黄的了,“你是亲王,是陛下的亲侄子,我呢?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无缘无故丢了女儿的老父亲,我哪敢啊!”
李渡……
正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来了一匹步履蹒跚的老马,马上的人儿身形纤细瘦长,很是眼熟……
“侯爷,前面的人是……锦儿?”
临安侯一听更生气了,“锦儿,锦儿,锦儿也是你该叫得的?王爷,请自重!”
虽说他已经在于靖宁侯商讨退婚事宜。
他态度坚决,这事儿成不成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可他也不乐意退了萧煦这样年轻有活力的女婿,却让恪王这样的老牛啃了嫩草啊!
绝不可能!
下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点什么,狐疑地问道,“慢着,恪王你刚才说什么?前面的人……”
临安侯将脸蛋转了过去,咪啾着眼望了过去,“是锦儿!”
他扬起手来,“锦儿!”
说着,御马而行,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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