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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院里。
一大清早,临安侯刮胡子刮到一半,听完慕平的回禀气得哇哇直叫,皂胰子的沫沫还留在脸上,就将刮刀往桌上一扔。
“什么?昨夜是恪王送锦儿回府的?还那么晚?”
千防万防,刷绿漆的老黄瓜难防。
他为了防止某些人爬墙,都已经将整个府邸的围墙加了一层防护网了,还特意嘱咐铁丝得是带刺的。
结果,某些人倒是进不来了,但也不妨碍人家将长女拐出去啊!
气人,气人,真是气人啊!
他想了再想,只是愤愤不平,“阿平,阿良不在,你咋就将家管成了这样呢?怎么能让大小姐跟恪王这样的老男人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慕平瞅了一眼临安侯,小声地嘀咕着,“谁叫侯爷您又喝醉了呢……”
从历尚书的府上出来,就是醉醺醺的,一回家就倒床上睡,一直睡到现在……
虽然是大过年的,但偏偏许多公务都不停,侯爷醉倒了,这些事不得他来做?
他都忙得脚不沾地了,侯爷还要怪他没有将家管好?
委屈!
再说了,他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出门,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他还能拦着大小姐?
太委屈!
白姨娘见状,连忙笑着上来,拧干了热毛巾替临安侯将脸上的皂胰子沫沫擦干净。
“侯爷,恪王英俊有才,风度翩翩,为人也温和,有什么不好的?我瞧着您好像特别讨厌他似的?”
临安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的不说,光只他叫恪王,那就不好。”
他长长地叹口气,“恪,慎也。我乾国自开朝以来,给亲王的封号多是封邑地名,像晋王吴王陈王之类的,何曾有过这样的?恪王,呵呵,你品,你细细品。”
这就相当于恪王每一次被人喊恪王,就在提醒告诫他要谨慎恭顺,不可造次。
这感觉……听着就贼不爽……
白姨娘停下手中的动作,果真认真品了品,“果然,当个王妃是极好的,可是恪王妃三个字听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了……”
临安侯叹口气,“我虽然嫌恪王老,但也不尽然是嫌他老。你想,我乃是天子近臣,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陛下戒备着的人呢?”
他跺了跺脚,“这岂不是在拆陛下的台?”
总之,锦儿想嫁给谁都行,但恪王是不行的。
临安侯想了想,“恪王除了送锦儿回府,他们两个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举止?”
慕平心中一凛。
好像……倒是抱了抱?
但眼看着侯爷就跟放了黑火药的桶一般,不点都要燃,他若是若是说出,那侯爷岂不是要气炸?
他咳了咳,“没看清。想来在侯府门前,恪王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临安侯冷哼一声,“谅他也不敢。”
他在屋中来回踱步,“阿平,替我盯好了雪柳阁,大小姐若是要出门……”
慕平小心翼翼接口问道,“不让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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