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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兵器不称手
雪怀被隐元会的人一路护送至杭州，水陆兼程走了三天终于到了扬州，运河顺流而下就是杭州。对久居北地的雪怀来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江南的景色，烟花三月，姹紫嫣红，一座座沟通两岸大拱桥，桥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桥下有几层楼高的画舫，歌乐声与叫卖声不绝于耳，虽然大多是雪怀听不懂侬吴软语。这是属于江南的独特风光，雪怀好奇的四处张望，在他乘的小客船跟一艘画舫相遇时，画舫上一些穿着粉红轻纱，戴着漂亮首饰的姑娘一阵起哄全涌出来看雪怀，她们有些跟同伴交头接耳似乎在说着雪怀一身蓝白的道袍和相貌，有些大胆点就敢把扇子跟丝巾抛给雪怀。。。。。。。。雪怀有点尴尬，东西出于礼貌他都接住了，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这些东西确实用不上，并且姑娘们说的都是吴语他听得不是很懂，也不知道姑娘送他这些是什么意思。
看见雪怀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旁边不苟言笑隐元武卫咯咯笑起来，他跟雪怀解释道：“刚刚看你的是七秀坊的弟子，她们才艺双全，性情豪放，由于七秀这个门派不收男弟子，所以这些小姑娘看到长得俊俏的男子都会好奇围观，至于她们送你的东西，秀坊里多的是，你用不着就卖给那些杂货商人吧。”
“你们懂得还真多”雪怀抱着一堆粉得冒泡的东西，由衷的感叹道。正当雪怀准备返回船舱时，一瞬间他发现画舫上似乎还有一个人在看他，那个人背光而立雪怀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是那人怀中抱着的琴有些眼熟，还有那人给自己感觉相当不好，虽然他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到了杭州已经是下午了，隐元武卫接到其他护送任务后就准备离开了，临走时武卫兄弟跟雪怀说：“小道长，我的家乡在洛道，而洛道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你也应该有所耳闻。那时尸人遍地，我是被你们纯阳宫的人救下来的。你所求之事，背后有些庞大的势力在运作，但待时机成熟便会真相大白，世间上没有真正无人知晓的秘密，也没有人能将一个人存在痕迹全部抹杀。我话只能到这里了，保重。”看来雪怀一路上的失落那个武卫兄弟是看在眼里的，但由于职责所在他也只能这样隐晦的开导雪怀了。
“多谢。”雪怀望着武卫干净利落离开背影，幽幽的说了一句。雪怀也不知道那兄弟听没听到。
告别了隐元武卫，雪怀就开始找弈剑阁在哪了。这时天又下起雨来了，雪怀只好跟着几个游人走到附近茶馆里避雨，这时正有一位说书先生在说书。说起来雪怀还是第一次听到真正的说书先生说书，虽然师父曾说过说书的事情都是三分真七假，添油加醋的话本，听了就算当不得真的，但毕竟是新鲜嘛，雪怀听得格外认真。
只见那说书先生捋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醒木一拍全场就安静了，朗声说道：“书接前文，曲云继任教主，乌蒙贵发难大批尸人包围曲云所住的祝融宫，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啊，艾黎长老主张启用秘术，炼制大毒尸以解尸人之困，但是曲云始终没答应艾黎的请求。原来这个法子相当毒辣，需要以活人之身进入到有成百上千种毒虫的万蛊血池里，承受万虫噬咬，直至毒尸炼成，并且此人还不能失去心智，所谓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此时一个俊美的青年偷偷找到并请求艾黎用自己的身体炼成毒尸，此人正是曲云在七秀坊时的师弟孙飞亮。孙飞亮的身世在前文已经提及过，他是曲云看顾长大的，跟曲云的感情很深，甚至在曲云决心入苗疆之后，他也一路相随。如今在曲云有难时还是他挺身而出。世间有何等薄情之人，便有何等深情之人，此话当真不假。之后的故事便不难猜测了，艾黎把孙飞亮炼成了苗族罕见的大毒尸，身形巨大，威力无比，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把乌蒙贵堵在门外，无法进入祝融宫一步，为五仙教援军来到争取了时间，就这样祝融宫之困便以曲云方全胜告终。只是当曲云再见到孙飞亮时，那时的孙飞亮甚至已经不能称为一个”人”了，体型巨大，五官扭曲到经已无法分辨，心智尽失，完完全全是一具只会杀戮的尸体。当时的曲云真的是痛彻心扉，因为她已经知道这个昔日恣意潇洒的少年郎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自己，曲云不顾众人的反对靠近这具狂暴的毒尸，唤他的名字，神奇的是在曲云召唤下已为毒尸的”孙飞亮”竟也真的平静下来，甚至还能一点点的回应曲云。后来五仙教的教徒为这具救下他们英雄毒尸起了一个名字叫”德夯”苗语里的意思是”美丽的峡谷”的意思，德夯的故事便从此流传下去。情至深处，他即使眼盲也会想看心爱之人一眼，即使耳聋也会想听清心爱之人的声音，即使口哑也会想发出一点声音回应心爱之人，即使心智尽失，面目全非，遍体鳞伤，也会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这虽是孙飞亮的故事，又何尝不是天下有情人的故事。。。。。。。”
在说书人声情并茂的叙述下，在场有些小姑娘都开始为故事的主人公们落泪了，雪怀虽然并不清楚这个故事的始末，但他确确实实被这样感情深深震撼了，还久久的萦绕着他的内心。。。。。。。。直至台上的说书先生已经换人了，雪怀还浑然不觉
正在此时有人轻轻摇了摇雪怀的肩，回头，正有一个少年对他拱手作揖，只见这个少年虽脸带稚气，但行为却有几分老成世故，穿着一身华丽的明黄色衣裳，头上扎高马尾系着明黄色锻带，一把修长的宝剑背在身后，一把巨大的重剑别腰间，一轻一重两把武器同样镶嵌着制成银杏叶图样的金银玉石，十分耀眼好看。
“请问是雪怀道长吗？”那个少年问道。
“在下纯阳雪怀，小友这是。。。。。。。”据他的师兄们说的，藏剑山庄喜好金黄色，门派服饰一律以金黄为主色，且富甲一方，弟子个个身上都是金银玉石，锦绣华丽。。。。。雪怀想这个应该就是藏剑山庄的弟子了吧。
“在下弈剑阁夜风，见过道长。我家阁主听闻道长到来，让我们来为道长带路，请。”
少年说着就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这一幕似曾相识，雪怀心道：又是这样。。。。。他才到杭州多久，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吧，他的行踪就已经让所有人知道了。也罢，隐元会这样安排也省得自己到处找那位叶先生。
雪怀苦笑了一下，说道“有劳”。
这时雨已经停了，弈剑阁离茶馆并不远，夜风是骑马来的带着雪怀跑过了几个街口，大概一两刻钟夜风停在一座大宅子的门前，大宅子的牌匾上金漆大字”弈剑阁”落款是，“叶孟秋”。待雪怀下马后，夜风也翻身下马了。少年看雪怀还在看牌匾上的字，便跟雪怀解释道
“这是老庄主给我家老爷提的字，我家老爷是年轻时就跟着老庄主走南闯北，直到现在山庄的兵器都是由我家分销的。
“原来如此。”雪怀语气颇有几分尊敬。虽然雪怀并不是很懂商贾买卖的行情，但是感觉这个弈剑阁也是不简单啊，不知道那个叶阁主能不能给自己看看自己手上那把”鸿蒙”是什么情况。
夜风带着雪怀绕了好几个回廊来到大宅的庭院，这应该是主人生活起居的地方。
“阁主，道长带到了。”夜风朝庭院深处的人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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