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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墨
锦书把雪怀抱到床上,说完要说的话,就给雪怀解了穴了。终于能动的雪怀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锦书,不顾其愕然的神情,紧张的说道,
“锦书,放过邹先生和他的家人吧。邹先生曾经帮过家师,小道相信家师一定不想看到昔日的朋友客死异乡。更何况下旨的是圣上,由他一手造成的悲剧不在少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又能如何?”
锦书听罢,缓缓抽出那只被雪怀抓住的手,已经笑不出的脸别到一边,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痛苦,沉默良久才说话,
“道长误会锦书了。设计让邹衍出走,总比他一直在锦书面前好。离开,生死自有天命,若他再被锦书遇上,那在下只好用他的首级来祭锦书的家人了。”
雪怀低头说道,
“锦书,小道知道你恨邹先生,逝者不可追,喜乐悲愁一切都会过去的,人若太过执着于此,那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这是家师告诉小道的,小道希望锦书有一天能放下这恨意。”
听罢,锦书看向雪怀,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
“放下。。。。。。。谈何容易?当初义父在死人堆里把在下捡回来,直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活在噩梦之中。让他离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些,锦书不想伤害任何人,去者不追,只要他离开,彻底消失在锦书的世界里,锦书才算有片刻安宁。。。。。。。”
锦书话已至此,雪怀无言以对,唯有沉默。锦书看出来了,且他也无意再继续提邹衍,他看了看天色都快三更了,便给雪怀行礼告辞,动身离开。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原本躺在塌上酝酿睡意的雪怀,一骨碌又爬起来,翻箱倒柜一番找到了纸笔,然后立刻唤出自己观月,迫切的写道,弈剑阁阁主叶良辰亲启:
”邹有孽缘,沈家遗孤,不相见,方得活。”
雪怀利索的把写好的字条,放到观月脚上的竹筒里,抚了抚仙鹤漂亮的羽毛,道
“观月,乖,藏剑的叶期你见过的,交给他。”
仙鹤极灵性的拍了拍翅膀,便展翅离去了。。。。。。。。。望着浓得几乎分不清天地的漆黑,雪怀想这大概是他能为邹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江湖故人,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就这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雪怀又在青竹书院待了几天。已经能大概分清东南西北的雪怀,天天都在这个书院里闲逛又发现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比如,这几天柳城云总是早出晚归,看着很忙的样子,经常急冲冲的出去,然后紧皱着眉头的回来,不过当然他到底在忙什么,雪怀也不敢问。至于杨蔓倒是一直在书院待着,只是听说情况不太好,不但没日没夜的咳,且动过刀子的双手没有好转,现在恶化到连筷子都抓不住,用膳都得锦书帮忙,听着就很严重。雪怀不是没想过去看看他的,但自己终究闲人一个,又不能帮到杨蔓什么,可能杨蔓还不愿意别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想到这,雪怀叹息一声,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到那阴森森的地下室里找乔雨莲。没想到,再见乔雨莲,她竟还是在同一地方,身边的铜锅还是再同一个位置,甚至还是同一个姿势,只是锅中多了几只装满鲜血的白玉瓶。
“乔。。。。。。前辈,你该不会是从小道离开到现在一直都在这儿吧。。。。。”雪怀又一次被乔雨莲深深的震惊了,完了这乔雨莲越来越疯了。。。。。。
专注工作的乔雨莲完全没有理会正跟她说话的雪怀。直到雪怀来到她身边才反应过来,不过也没有太多惊讶,瞥了雪怀一眼道,
“有结果的话在下会通知你的。现在来也没用。”
“哎,不是,乔前辈。小道是为了杨公子的事而来的,他的情况有点不太乐观,小道想请前辈去看看。”
“他又怎么了?”
“听说杨公子双手现在连筷子都拿不起了,还咳得比以前厉害了,怎么办?乔前辈,小道真的很担心。”
雪怀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可是听罢,乔雨莲冷漠的应了一声”哦”,便埋头在那儿写写画画,再无下文了。。。。。。。
“乔前辈,做人不带做成您这样的,见死不救,算什么医者?”
雪怀又想起当时,师兄毒发时,这人也是这样神情看到就来气了。话说得重,乔雨莲听罢,便放下手中的器具,偏头看着雪怀,眼角眉梢都带着轻蔑,嘴角勾起一个极不屑的笑容,道,
“你是不是没听懂在下上次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再在在下面前说什么”医者医德”了,否则在下能令你这辈子都说不出一个字,说到做到。”
虽然这话乔雨莲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其中的狠毒和冷酷已经超过雪怀听过的所有狠话了,直接被乔雨莲吓得浑身发抖。。。。。。可饶是这样雪怀仍想挣扎一下,结结巴巴的反驳
“小。。。道并。。。并不。。。。。并不认为说得。。有。。。。什么。错。。。了。。。。”
“对错,与我何干?谁生谁死,又与我何干?在下治过的每一个病患,在下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用别人来告诉在下应该如何。你想知道杨蔓的情况是吧,好,在下告诉你。”
乔雨莲笑意不减,但雪怀能看出这笑容里藏着多少怒气,雪怀突然有点捅了马蜂窝的感觉,该不会是杨蔓又做了什么阴损之事惹到这个变态吧。。。。。乔雨莲并非看不出雪怀在想什么,可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苍凉的说道,
“杨蔓这人说起来,在下跟他着实有点缘分,几次生死关头都是被在下救回来的。不过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旧伤新伤的,不出两年这人就得入土了。”
“为。。。。。为什么?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雪怀也知道杨蔓病情严重,但没想到真的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莫问,问就是他自己作的。但凡肯听在下一言半语,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哦,对了,他修的心法还真的叫莫问。哈哈,有意思。”说着,乔雨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又笑起来。
“那花大夫知道杨公子的情况吧,花大夫会不会有办法?”雪怀真的服了这位大佬了,人命关天她都还有心情开玩笑。
“天下医者的医术有一半是从在下那里学来的,包括小狐狸。而且杨蔓跟你那位好师兄的情况一样,真的决心要治一个普通大夫都能治好,可他们就是不肯。一个不愿意放手,一个舍不得自己的修为,那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你,别有事没事瞎操心别人,小狐狸去藏剑了,邹衍也跑了,你一个人小心那个假长歌,几天前杨蔓就是被那小子摆了一道,手彻底废了。”
“啊。。。。。。这。。。。他们不是。。。。小道我。。。”雪怀又一次被惊到了,真的是多的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在下话就到这儿了,滚吧,这儿没你的事。”
乔雨莲说罢就没理会雪怀了,边晃着白玉瓶,边感叹,
“古语云,人固有一死,或死于作,或死于蠢。。。。哎嘛,晃出来了。。。。。”
雪怀恍恍惚惚的从密室走出来,又来到了那个有四个灯柱的广场。明明艳阳高照,可内心却冷得可以。感觉眼前的黑不是黑,眼前的白都不是白。锦书跟杨蔓不是一路的吗?怎么锦书又跳反了,还有几天前会不会就是邹衍要离开的那天啊!啊,太难了完全搞不懂。。。雪怀埋头走着,没有看路没走几步,就撞到东西了。
“啊,嘶。。。”雪怀吃痛抬头一看,我去。。。。好家伙居然是一架比自己还高的重弩,谁啊那么没公德心将这玩意儿乱放啊。等等。。。重弩,该不会是那谁吧。
接着雪怀就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这不会吧。。。。。
“好久不见了,小道长,还记得老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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