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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在我的颈前, 问这话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沐十一的声音沉稳有力, 沈慕半梦半醒地躺在他肩上，被胸腔的震动唤醒，一时间不知面前之人究竟是幻影还是真实。

“……阿湛……”

青年的瑞凤眼有些发红, 有些迷惘，视线在沐十一和他的身上游移不定, 半天才做出决定，剑尖指向沈慕的胸前。

“别！”

沐十一双手抱着沈慕，看乔湛突发的动作,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能惊怔着低吼，企图阻止乔湛的动作。

乔湛手腕微动，沈慕身上那把穿胸而过的薄刃应声而出, 深深的伤口瞬间血如泉涌，浓稠的血腥味冲破空气，直入乔湛的气息。

沈慕咽下了痛楚，眼尾流下清泪，捂着伤口的手缓缓探向乔湛的脸颊。

他痴痴笑一声，苦涩地垂下手臂，放弃因着想要触摸乔湛而试探着伸出去的手，“……你早该……刺出这一剑了……”

抱了他许久，饶是沐十一再有力气，也没办法承住一个与他身材不相上下的高大男子，更何况沈慕身上的伤口越发严重，他只能将沈慕放在地上，两手一齐捂住他的伤处，沉默地一声不吭。

“是你逼我的，”乔湛没有躲开沈慕的手，看他骤然垂下时，竟隐约还有着一丝失落，他立刻将这种失落归结于沈慕还没有死，于是再次抬手握紧剑柄，深吸一口气，“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和父母……”

看他手腕扭转，沈慕便已知道结局，阖眼等待乔湛的处置，却突然听到了后半句话，抬手攥住朝他劈来的锋利剑刃。

掌心的血肉翻起，鲜血顺着剑刃滚落而下，沈慕仰头有气无力地喘道，“你……你父母？”

眼看着沈慕马上就要失血而死，沐十一再也看不下去，一掌劈去，乔湛心思全在沈慕的伤口上，一时躲闪不及，被沐十一击在肩胸，硬生生踉跄着后退了半丈有余。

沐十一借此机会抓住沈慕的肩膀，跃到屋檐上迅速离开。

沈慕回头望去，不舍地盯着乔湛呆立在原地的身影。

“主子，”沐十一劝道，“您也看到了，阿湛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不光是执徐所说的失去记忆，他好像被迫接受了根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可孩子的死确实是我的错。”沈慕嘴角溢出血丝，不受控制地呕了一口血，染红了沐十一的袖子，“我是应该……付出代价的……”

说话的功夫，沐十一已经带着沈慕从驿站的窗户中钻入，苏泽恩正迷糊着从床榻上坐起，看到二人身上的满身血渍，瞬间清醒得险些尿出来。

“我操，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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