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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传话的是之前李卫疆举荐的韩东,此人才不过二十来岁,但幼年丧父,母亲为抚养两个孩子,寒冬腊月替人洗衣服冻坏了腿脚。偏他还有一个九岁的妹妹,五岁时一场高烧后哑巴了……为了更好的照顾家人,他辞去相对稳定的城门守卫一职,转而去做了三份更累,但赚钱更快更多的体力活。
经过善堂一事,度蓝桦初步了解到他的机敏和细心,又调查了底细,便在年后将他聘为护卫,跟阿德一起共事。又许他将母亲和妹妹接到衙门内,和张大娘等人住在一处,帮着做些缝缝补补之类的轻快活计。
度蓝桦一手按上窗框,直接从窗子里翻了出来,二话不说往前头去,“边走边说!”
莲叶冲到窗边,将她的大毛斗篷丢出来,“夫人接着!”
度蓝桦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掏,将斗篷稳稳接住,猛地一抖便披在身上,卷落一树雪花。
韩东对她出格的行为熟视无睹,与阿德一左一右随在后面,语速飞快道:“才刚有人过来报案……”
来报案的人叫苏开,是平山县后河村人,据他说正月初四那日来城中探望姐姐姐夫,谁知却被告知两人于腊月二十九当日出城拜佛,至今未归。
后河村距离县城很远,苏开骑骡子也要走上大半天,来一趟十分不易。他想着今年风雪格外大些,路上偶然耽搁也是有的,便决定在附近小客栈等两天。
结果一直等到正月初六,姐姐姐夫依旧没有动静,苏开觉得不对劲,又听说外头大雪封山,生怕出了事,便急忙忙跑来报案。
“腊月二十九出城拜佛?”度蓝桦诧异道,“不过年了吗?”
据她所知,平山县城外最近的一座寺庙也在二十多里外的山上,最近这样风雪交加,一天之内根本回不来,究竟怎样迫切的事才会让他们连过年都放弃了?
“大人也是这么问的,”韩东道,“苏开说姐姐姐夫一直膝下荒凉,如今年近三十,十分焦急,几乎将十里八乡的寺庙、尼姑庵的门槛都踏破了。尤其这两年,他们每年腊月底都出去抢开年后头一炷香,顺利的话大约初二三就能到家。因两边都没什么亲戚,会来拜年的也只有苏开一人,他每年都是初四来,也耽搁不了什么。”
就听阿德很顺畅的接道:“抢头香的话,应该是去城北的白云寺吧?好像那儿的麒麟送子观音像十分灵验,说是只要抢到头香,生儿能考状元,生女能做王妃。”
话音未落,度蓝桦和韩东就齐刷刷朝他望去,尤其是后者,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我是本地人都只隐隐听过一耳朵,难为兄弟你竟知道的如此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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