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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的那个就是你捡来的小娃娃？”罹珞打量了一下天青君怀中的小娃娃，总结道，“真丑。”

小绝尘似乎听懂了一般，原本张着嘴巴笑的脸立刻僵住，一口咬住天青君的手指，哇哇大哭起来。　　天青君一慌，手中的小绝尘险些丢出去，幸好及时收回了手，小绝尘才免了脸着地的危险。

被罹珞抱在手中的灵钰听见小孩子的哭声，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龇着满口尖牙，冲天青君的方向嗷嗷叫了两声，几乎就要冲过去挠上一爪子才甘心。

罹珞及时拉住怀中蛮横的狐狸，天青君也将小绝尘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很快，双方再次安静下来。

天青君擦擦额头上的汗，长吁出一口气：“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难带，早知道一开始还不如不捡回来。”

罹珞撇撇嘴，摆明了不相信：“如果真的让你再重新选择一遍，你还是会选择救他的，我还不了解你？你说你好歹也是个战神，身上杀伐之气没有多少，倒是心软的不像话。”

天青君挑眉，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心软。战场之上，我若不杀，我的兄弟们、我身后的百姓们，便都会被杀。有时候，杀，是为了更少的死亡。”

“其实我原本也没想过要成为战神的，可惜，天命难违。哎你说，大家和和平平相处不好吗，每天这样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

罹珞顺了一把手中狐狸的毛，垂下了眼皮，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是人，总会有欲望，欲望一旦产生，便再也控制不住，只想着要更多的、更好的，自然而然，就会有不停的战争。”

天青君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说的确实在理，人生在世，哪有不经历贪嗔痴念的。罹珞，你说——神仙会不会也有贪嗔痴念？若神仙也有了贪嗔痴念，会变成什么样子？”

罹珞白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有的。不过……神仙若有了贪嗔痴念，自然也就不能算作神仙了。”

“哦？”天青君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那算做什么？”

罹珞看着他，目光沉了沉，一字一顿道：“……阿修罗。”

天青君抖了抖，皱眉：“阿修罗？罹珞，你可莫要诓我，阿修罗怎么会和神仙沾边，他们不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吗？”

罹珞挑眉，一脸‘你爱信不信’的表情看他，举杯啜了口茶，又接着道：“就像刚才说的，人类因为有了欲念，所以会有战争，会有数不尽的血流成河。作为一个战神，‘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更能理解吧。”

天青君垂头，看着怀中不知何时睡着的绝尘，轻轻点了点头：“确实。”

罹珞走过去，拍了拍天青君的肩膀：“我可没说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天青君撇撇嘴，故意“哼”了一声。

罹珞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道：“凡人之间尚且如此，你说，若是神仙有了欲念，造成的后果，会不会比那些还要壮观？”

天青君点头，抬头看罹珞：“但是那些人毕竟只是少数，天界容不下，所以只能去别的地方，也就是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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