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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烨看着付薇，也忍不住想笑。她一直酒量不好，今日恐怕真是喝多了。

付薇歪着头看了一眼郑烨，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递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日除夕，喝！”

她说完，端起小酒盅，一仰头就喝干了。

郑烨这下真的头疼起来，她用的是小酒盅，越是这样，越容易喝多，根本就没量。

付薇面上一片红晕，连眼角都是红的。她手撑着桌子看着郑烨，眼中一片水波。山色潋滟，波光粼粼。

“为什么不喝？”付薇问道。

“喝，”郑烨说罢拿起酒盅，“说好了，喝完这杯就打住，行不行？”

“不行，”付薇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今日除夕呢！”

她说完这话，起身走到郑烨身边，结果脚下一绊，整个人就跌进郑烨的怀中。

“这个冬日，说来说去就两个字，除夕，”付薇靠在郑烨怀中说道，“除夕呢，就是团圆。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唯一的兄长，远在凉州。我又好热闹，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付薇这一席话，说得郑烨心酸。他赶忙喝尽手中的桂花酒，说：“谁说你孤家寡人，不是还有我呢！”

付薇一双清水眼定定地看着郑烨，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嘴唇宛如花瓣一般，芬芳迷人。桂花酒的香气从正厅一路泼泼洒洒，直到内室。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唇齿相依之间，生出无限遐思。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锐利的矛破不了坚硬的盾。但这世间最为柔软的东西，却可以瞬间降服那无往不克的坚硬。

她的长发披散在两侧，衬得皮肤雪白。因为有了酒，透出浅浅的一层红晕。炙热熨帖着郑烨，似是有羽毛轻轻地拂过，略微有些酥麻有些发痒。他俯下身，罩住那片洁白美好。她是他的，也只是他的。

如意领着宫人进屋，发现已经没有人了。室内传来的动静，让她瞬间羞红了脸。她带着小宫人又退了出去，自己守在外面。虽然天气寒冷，她却觉得面上一片做烧，想来已经红透了。

美貌是武器，柔弱也是武器，风情更是武器。缠绵之间，付薇觉得自己不过是郑烨的一个过客，日后他会见到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秀雅的，明艳的，温柔的，泼辣的。那紫宸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而又美丽的姑娘。她现在，要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

一晌贪欢。

第二日，付薇醒来的时候郑烨已经走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室内天光大亮，想来已经时候不早了。

她靠在床边，揉着额角，只觉得又闷又痛。

“姑娘醒了。”

如意听见动静走了过来，见她坐在那里，抬手把床幔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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