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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语,你似是颇为厌恶付薇,为何?”
许安开门见山,不留情面。
范氏见事已至此,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把心里存着的话全说出来了。
“我确实不喜付薇,看见她,就让我想起她娘,”范氏说完抬眼看了一眼许安,“我嫁进许家,上有公婆,下有小姑。侍奉公婆也就罢了,这是我应尽的孝道,小姑那边呢?我是不会诗词歌赋,更不懂得什么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画技。可是,这还轮不到她许宁来嘲笑我吧?”
许安成亲后,许宁只觉得多了一个玩伴。许家大姑娘出嫁以后,家里就只剩她一个女孩,聚会又不是平日常有的。于是,她高兴地拿着自己喜欢的诗书,兴致勃勃地去许安院子与范氏讨论。可谁知道范氏不懂诗词,还拿着嫂子架子教育她。
“二姑娘,身为大家闺秀,诗词都是次要的,针黹女红才是第一。前日姑娘送我的荷包,我瞧着针脚还不够细密,乱缭也有些散。今日你来得巧,我正好指点你一二。”
许宁本就不喜针线,许家老夫人也纵着她。她这一年第一次拿起针,就是给未来嫂嫂绣了个荷包,谁知道竟然听见这种考语,一下子眼圈就红了。
“很是不必!”许宁站起来说道,“嫂嫂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想来家里针线上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知道嫂嫂在家这般点灯熬油地做针线,家里养的那群人又用来干什么?”
许宁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当场就给范氏一个没脸。
回到自己院子,许宁越想越气,领着人又去了许家老夫人的院子。
“娘亲,”许宁靠在老夫人身边,声音软糯糯的,“要我说大哥还如做了嘉瑞公主的驸马呢!新嫂嫂古无趣得很。”
“又胡说!”许老夫人正色道,“她是你嫂嫂,是你大哥的枕边人,是好是坏轮不到你来评价。怎么长到现在,反倒越学越回去呢!”
“我知道,”许宁声音软软的,“不过就是跟娘亲说几句罢了。”
“那也不行,”许老夫人言辞锐利起来,“你以为自己不过是与我闲话,传到你嫂嫂耳朵里,怕是认为你在跟我告状。咱家是现在人口少了,若是人口多的时候,相互之间稍微一传话,这家还像个家吗?”
许宁嘟嘟嘴,起身朝着许老夫人行礼。
“娘亲,阿宁知道错了。”
“知道就好,以后不许这样了。她不喜聊诗词歌赋,你就出门找手帕交去不就好了。这家里也没拘着你出去不是?”
许宁想了想,高兴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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