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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郑烨。

“所以，阿婴过得很好，对不对？”

郑烨垂着眼睛，微微颔首。

“这就好。”

许泽说完，抬脚迈出了院门。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付薇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稍微有些晚了。郑烨坐在书房，狐耳锦厦半边脸埋在阴影中，倒是与那个凌厉的太子越发重合起来。

“怎么了？”付薇过去揽住他，“与表兄吵架了？”

“没有，”郑烨把付薇抱在怀里，“许大人曾经想要把你嫁给许泽，只不过许夫人没同意。若是她同意了，我就没有你了。”

付薇微微一愣，之后就笑着亲了一下郑烨的额头。

“那你觉得是我会同意，还是付家会同意？”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喜欢我？”

“那不然呢？”付薇勾住他的脖子，“我这个人，骄傲得很，就算是为了活着，让我委身于一个完全不喜的男人，还不如找一个绳子来得干净。”

郑烨一直是不敢问付薇的，今日无意中得到答案，倒是意外之喜。付薇靠在他怀里，纤长的手指缓缓地划过郑烨的后背，轻柔而又缓慢。一句话，全是真的，听起来就有些假。全是假的，听起来就有些可笑。只有半真半假，才最能让人信服。因为，这半真半假间，就连说话的人，自己都会相信。

二月初九，天气晴，微风。

今日春闱，付薇穿着陈姨娘特意赶制出来的棉袍，拎着竹箱，与众多书生在在贡院跟前。她万分庆幸春闱没有搜身，能让她蒙混过去。

郑烨之前偷偷带她去贡院瞧过，那一间间号房，环境简陋得很，恐怕还没郑烨府上的马厩干净。付薇皱着眉头，跟着人流，缓缓走了进去。

春闱分三场，三日一场。付薇接了考卷，只觉得简单，就是这春寒料峭，略微有些冻手。

郑烨让如意打扮成书童，第二日在贡院门口等着付薇，见她出来，扶上马车先回甜水巷。待付薇缓过神来，再回三皇子府。

终于，二月十六，会试结束，付薇出来的时候轻轻吐了口气。这科举于她而言，并不算多难，只是这号房，实在让人受不了。她突发奇想，若是能做到礼部尚书，真应该跟皇上建议好好改改这号房的环境。

付薇回到郑烨府上，用了一碗鸡丝面，才觉得回过神来。她抬起胳膊闻了闻，饶是沐浴更衣，她还是觉得身上有股臭味。

“姑娘，”如意在一边笑着说道，“浴堂已经准备好了，您过去泡泡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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