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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头鬼的？”狐狸眨巴眨巴眼，一脸的困惑不解。

“逃不掉的终究逃不掉，该来的总是会来。”安辰缓缓闭上眼，他将挂着青铜灯的手举到胸前，“你的心意，我已知晓。”话音落下的瞬间，青铜灯的灯火骤然亮了无数倍，万道青光直冲云霄。

狐狸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瞬间的强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但内心的激动和不安亦仿佛撕扯他的心扉，让他唿吸困难。

他的大人？回来了？

被夕阳染成火红的云层开始翻涌，渐渐将夕阳遮住，属于幽冥的黑暗在这一刻降临。但无论怎样的黑暗，无论怎样的绝望，都无法困住那青色的光，他在黑暗中如此明亮，如此纯粹，仿佛水洗过的天空一般。

缠绕在瓷盒上的黄纸符在青光中一寸寸化为了灰烬，瓷盒碎裂，里面的巫蛊娃娃仿佛被风化了一般，一刹那散成一片尘埃。

“不必再迷惘，也不必再怨恨。回去罢，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安辰的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扣人心，他微微一笑，睁开眼的瞬间，似有三道青色朝着东南方而去，那是T市的方向。

074 非人非神非鬼

“青辰。”

脑海中飘渺的声音让安辰一顿，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唿他了，这个沉寂在时间里的名字。

“小天？”

“你醒了。”那声音道。

“是啊，我醒了，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一样，而梦总是会醒的。”

“你不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那只狐狸到现在还以为是他让你堕入的轮回道，并且像做贼一样的躲着我，自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怪他，因为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不是吗？”

“你还是老样子。”

“呵……”

“你真的不后悔吗？”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再一次问道。

“你是说自愿放弃回归天道的事情？”

“你明知千百年后的这场劫难，你也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你现在状况很不好。虽然神力恢复了，但预知之力却也消失了，你甚至不能随意动用神力，你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非人，非神，非鬼。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青辰大帝了，但欲成大事，必要有所牺牲。”

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打算拿那只狐狸怎么办？”

“这是我欠他的债，早在我逆天改了他的命格时，就欠下的债，作为神，我无力偿还，但现在不同了。”

“你不该有所执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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