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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欲言又止，安辰顿了片刻，终还是狠心说了出来，“所以我明明知道你会破道入魔，会流落入妖界吃尽辛苦，却对此只字未提。甚至连你坠下时所遇的妖界之门也是我开的，是我亲手将断了九尾的你送入了妖界。”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年在忘川边救了你。如果我不救你，你的命运根本不会牵扯进这些里面，更不会经历这一切的痛苦，所以说这些本来不是你命中的东西却因为我而强加在了你的身上。”

“你……恨我吗？”

狐狸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垂眸。

“怨恨？怎么可能没有？在知道你欺瞒我的时候，我险些失控。我恨你欺瞒我，我恨你总是将我摒除在外，我恨我自己永远都只能追随你的背影，我恨天道不公，恨命运不平……”

安辰微笑着闭上眼，不想让狐狸看见他眼底的哀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话还没说完。”狐狸忽而表情一变，贱兮兮的笑道：“这些其实都并不重要，我只想问大人一件事，其实我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大人能预知未来，那么大人那时候知道我对大人的心意吗？”

安辰一愣，完全没想到狐狸会这么问，他讶异的睁开眼，顿了片刻后才回答道：“嗯。”

“即使如此，大人也没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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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辰蹙眉，“身为神祇的我无法回应你，但我实在欠了你许多。”

“所以山上的时候，大人才会对我说不会抛弃我？为了偿还因果？”狐狸笑眯眯道。

安辰犹豫了一会儿，淡淡道：“是。”

“那大人这一次又为什么救我呢？也是为了因果吗？”

“……”

安辰垂眸，生硬的岔开话题道：“你难道怨恨我吗？”

怨恨吗？其实狐狸知道他不怨，一点都不。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去左右过，便是再来一次，他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不怨，非但不怨，还有一丝庆幸，庆幸上天能让他遇到眼前这人，但这一切狐狸都不打算告诉安辰。

“啧啧啧，大人，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说一点也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不过大人有的地方说的不对，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大人既然救了，怎么的也得负责，对吧~”

狐狸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满肚子坏水晃得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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