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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第四月，除夕前一天，贺行舟被传唤进宫，巧月姑姑带着甄好好坐在院子里剪窗花，赵妙儿带着一行人冲了进来，说要来剜甄好好的肉给她做药引子。

甄好好被下人按在了地上，巧月姑姑被拉到一边，她边挣扎边道：“赵良娣！明明就只需要几滴血液入药，你却贪心不足想要剜肉，就不怕太子殿下怪罪吗！”

“呵呵，怪罪？”赵妙儿脸色还有些许苍白，她用帕子掩唇咳嗽了两声，挑衅般地看着地上奋力反抗的甄好好，朱唇上扬，“这可是殿下亲口答应的，不然妾身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害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呢？”

甄好好摇头，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师父跟贺行舟商量好的，只用取血！你的病根本不需要剜我的肉，贺行舟不可能背弃承诺！”

赵妙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甄好好，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愚蠢？你师父死了，你的国亡了，你以为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太子妃？呵，不过是殿下为我养的一个活药人罢了！”

“先别说殿下已经同意我这样做了，就算是我私自来的又怎样？你以为殿下会为了一个亡国奴责怪于我吗？甄好好，不站在和我们同等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的敌人遵守承诺，唉，不如你改名叫甄蠢吧，甄可笑也行……”

随着赵妙儿讥讽的话语一句句落下，甄好好眼底的光便一点点消失，他放弃了挣扎，倒在地上像一块死肉，无力地阖上了眼。

没有给他服用任何麻醉的药物，那个御医拿着锋利的匕首刺进甄好好的手臂，就那样生生地割下一块血肉来。

巧月姑姑哭着转过脸去不敢再看，甄好好因痛苦而本能挣动的躯体被死死按住，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唇瓣被咬破，血珠一点点冒出，冷汗打湿了他的耳边的鬓发。

身为一个女子，赵妙儿对此等血腥的场面不仅没有回避，反而津津有味地全程观看，唇角讥诮地上扬。

割完肉，下人们正要放开甄好好，赵妙儿却抬手阻止了。

她蹲下身，面容忽然慈悲起来，对上甄好好痛苦圆睁的双眸，嘴角上扬，微笑着低声说：“啧啧啧，看起来真可怜，唔，听说你对殿下是一见钟情？”

她这句话说得犹如喃喃自语，也不打算等甄好好的回答，起身时动作柔柔地抚了抚鬓角，嫩粉色的长袖轻轻扫过甄好好的脸庞，几星晶莹的粉末撒落在他的眼睛里，除了甄好好眨了眨眼睛外，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

他们离开不过小半个时辰，甄好好的眼睛就开始火辣辣地刺痛，如同被千万根针尖刺过，连带着脑子里也千军万马奔过似的钝疼。

差点一头撞死以结束痛苦的甄好好哆嗦着把药丸吞进肚子，用完好的左手捂住眼睛，在巧月姑姑的惊呼中，鲜血自甄好好的指缝间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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