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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太子妃不见了

贺晴徽笑道：“嘿嘿，嫂嫂今天也很好看啊。”

她这句话倒不是故意说来哄甄好好的，自从贺行舟答应带他们出宫以后，甄好好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虽然每天还是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如果再养胖一点点，看起来就和刚来东都时没什么区别了。

“唔，两位美人在互相夸赞么？”贺行舟一身玄色便衣，心情看起来也是极好的，手持折扇，笑起来就像一个潇洒的官家公子哥。

看着贺行舟走到甄好好面前，贺晴徽眨巴眨巴眼睛，惊喜道：“哇，太子哥哥和嫂嫂的衣服好配啊。”

甄好好神情依旧是淡淡，贺行舟却明显被这句话讨好到了，他弯腰抱起甄好好踏上马车，对贺晴徽说：“今天想买什么都可以，我帮你说服淑妃娘娘。”

“太好了，我要买剑、买弹弓、买毽子……”贺晴徽高兴坏了，坐上马车了还在细数着要买些什么，十个手指头根本不够用，只好借用甄好好的手，又开始计划了起来。

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被她抱住双手的甄好好也垂眸温柔地听她说话，贺行舟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画好温馨。

如果他和小长安也有子嗣，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呢？他这么喜欢孩子，一定就不会吵着闹着要离开了吧。其实如果非要一个，东宫里也不是没现成的，只是……

贺行舟在心底否决了这个想法，她的孩子，小长安不会愿意接受的。

还是继续维持现状吧，至少现在小长安还是离不开他，不是么？

贺行舟唇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凝视着甄好好的眼神看似温柔和煦，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深藏其中的独占欲，霸道的吓人。

暖春时节，城外正是绿柳成荫、碧草覆地，天蓝风且清，河流清澈却不过分湍急，河边的桃花林已然开到最盛时，大概是预料到自己很快就要凋零成泥了，她们拼了命地绽放出自己最美的那一刻，灿烂到糜艷，甚至带上了一股子决绝的味道。

贺晴徽跳下马车，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惊喜，巧月姑姑从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下来，走到她身边，笑道：“晴徽公主喜不喜欢这里？”

“喜欢！太漂亮了！”贺晴徽脆生生地笑着，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出城，草绿花香，鸟鸣山幽，连湖泊都好似没有尽头一样，跟宫里的风景完全不同。

她转身冲着马车里喊：“哥哥嫂嫂你们快下来，这里景色太美了！”

出城前贺行舟嘱咐过她，为了不引人注意，在外面就不要叫他太子哥哥了，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儿，称呼他们哥哥嫂嫂就行。

“你倒猴急，这风景又不是会长腿跑了，小长安不方便，你还催他。”贺行舟抱着甄好好走下来，笑骂道。

贺晴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噘嘴道：“人家就是想让你们早点看见嘛。”

带来的随从们早已经在合适的地方铺好席子，旁边放了许多瓜果小食，甄好好坐在上面，贺行舟陪着他聊了一会儿天，虽然真相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甄好好半句话都不曾开口说过。

出城的原因是贺晴徽说了要贺行舟捉鱼给甄好好赔罪，既然来了，鱼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贺行舟不会亲自下河去抓，而是拿着鱼竿，悠闲自在地坐在甄好好身边垂钓。

晴徽拉着巧月姑姑去放风筝了，她们手里牵着丝线，欢声笑语地在不远处奔跑着，甄好好仰头去望，那是一个燕子模样的风筝，展开翅膀高高地在空中迎风飞着，只可惜它是被人牵在手中的，飞得高或不高，远不远，能决定的从来都不是它自己。

“啊！”

那边的贺晴徽突然惊叫一声，原来是刚才风太大，纸鸢被吹得太远，绑住它的丝线断掉了。

甄好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断了线的纸鸢越飘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河流边的密林里，再看不见。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个自私的想法，那根丝线断了是正确的，或许纸鸢早就想挣脱束缚了，它也想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翱翔于天空之中。

即使最后的结局可能是被荆棘划破，可那又怎样呢？自在的死去，总比绝望地活着要好。

甄好好慢慢朝纸鸢消失的方向伸出手，他羡慕极了它，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想像这样逃离，不必再面对眼前令他痛苦的一切。

“小长安，你在看什么？”贺行舟注意到他反常的动作，眼神充满质疑地望着他。

“飞……走……”甄好好目光呆滞，艰涩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贺行舟松了一口气，笑道：“风筝飞走了就算了，晴徽才不伤心呢，你看看，她现在又跑去桃林里玩了。”

贺行舟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甄好好毫不在意，他放下手，垂眸看着贺晴徽放在他怀里的那盘野果实，又恢复了死一般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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