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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睁开眼不是担心这个，就是忧心那个，没几天，牛婶子的嘴上便起了一圈燎泡。

“啊——”

张若兰捂着肚子，倒在了大壮怀里，大壮吓的白了脸，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疼！”张若兰声音有些颤抖，刚才大壮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走的好好地，肚子突然猛地一抽，疼的她站都站不稳，若不是大壮托着，她肯定得滑到地上去。

“咋了？若兰咋了？”牛婶子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还举着锅铲。

张若兰喘着气，结结巴巴道：“娘，我，我肚子疼，可这会儿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那一阵疼过去后，好似又缓了过来，张若兰心里却更慌了。

牛婶子挥舞着锅铲冲大壮嚷道：“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你媳妇扶到屋里躺下，请大夫去！”

请大夫？

张若兰和大壮愣住了，现在就请大夫吗？

“娘，我这会儿又不疼了，要不，还是等等？”

“等啥等，不等了，把大夫请来，咱多给钱，大不了让他住咱家里等着！”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开始庆幸牛婶子的当机立断，张若兰躺在床上被越来越急促的阵痛折磨的死去活来。

“大夫，有没有啥办法让我媳妇别这么疼？”大壮心疼的给张若兰抹去额头上的汗，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眉头皱成了一团。

大夫没好气的道：“生孩子哪儿有不疼的，这才刚开始，离生产早着呢。”

“啊！”大壮心疼坏了，忍不住嘟囔，“早知道就不生了......”

牛婶子狠狠拍了下大壮，“有本事你替她生啊，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去厨房把鸡汤端来喂若兰喝，对了，去喊你丈母娘过来，有她陪着若兰能好受点儿。”

等到真正要生的时候，大壮被赶到了院子里，张秀才看着他满院子转圈，额头上全是汗，不由忙安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你别太紧张了，大夫和产婆都在，你娘和你丈母娘也在旁边照看着，兰儿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壮跟魔怔了一样不断重复着张秀才的话，看的张秀才无奈至极。

“你要是实在紧张，不如去烧香拜一拜，或许会好受点。”实在没有办法，张秀才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大壮却连连点头，“对，拜一拜，我得赶紧拜一拜！”

说着，大壮便急匆匆跑去找香烛祭品，他要去顾家门口的大槐树拜一拜，那个神仙离他家最近，还跟顾家比较亲，肯定管用。

常州府文山路同福食铺后院，谷小满睡梦中被顾久洲喊醒，看着眼底泛着血丝的顾久洲，谷小满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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