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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烈酒入喉
司孤雁来到沈香意住处的时候，把这二十道奏折摆在她的面前。
沈香意随手翻了翻，道：“这些都是老臣们联名上奏的奏折，皇上为何要给我看。”
“上面说你无才无德，你觉得他们说的对与否？”
沈香意站起来，眉眼含丝道：“皇上觉得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司孤雁一本正经的说道：“无才无德是真，至于蕙质兰心，香儿你七窍玲珑心，根本不需要蕙质兰心，应当是无才无德。”
沈香意笑道：“那皇上的意思是不给我封后咯？”
“封，怎么不封，朕已经把这二十道奏折给连夜驳回了。”
沈香意微微有些吃惊，她只是想到司孤雁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却没想到他会一点也不给那些老臣面子，直接大手一挥，连续驳了二十道奏折。
“皇上此番作为，那些大臣不得造反？”
司孤雁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你说这天下是谁的？”
沈香意回：“自然是皇上的。”
“既然是朕的，那么朕要立谁为后，谁敢要出来反驳朕？”
沈香意乖巧的说道：“皇上，你立我为后的目地是真的是我所需，还是，因为皇上不想把这皇后之位给别人，或者说让那些大臣的女儿入宫为后，到时候自己成了傀儡皇帝？”
司孤雁未曾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沈香意也知道，即使司孤雁不说话也没关系，她向来也知道，司孤雁心思实在是太缜密，但是不知道在对待感情方面是否也是这般的工于心计？
司孤雁说过，她沈香意实在是太过于聪明了。
半晌，沈香意道：“皇上为何不说话，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既然我想要做皇后，而皇上想要的是国家安定，兴国安邦，那我也陪着皇上一起吧，你跟我来。”
司孤雁跟着沈香意来到了后花园。
沈香意挖出了那些年和苍龙一起埋下的酒，然后倒给司孤雁。
一壶酒入喉，除了清甜的味道，反来的却是烧裂喉咙一般的味道。
沈香意道：“这是前些年和苍龙一起埋下的酒，如今挖出来与你一起品尝，只愿你司孤雁能如愿以偿，天下太平，白宋兴国安邦。”
沈香意豁出去了。
她不想去想，司孤雁连驳二十道奏折这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对，该糊涂的时候便糊涂，该聪明的时候便聪明。
喝了半壶酒，两人已经有了微微的醉意。
“为什么不立莲心？在你的心里我和莲心是不是一样的地位？司孤雁，我想问你，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底算不算得上是有位置，或者最后你会不会背叛我？”
司孤雁感觉到头有些晕，有些醉醺醺的，想了想，道：“不会。”
沈香意终于释然了，呼了一口气，抱住司孤雁道：“不管此刻的你是否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司孤雁我甘愿心动，甘愿沉沦，哪怕最后结果如上世一样，但我敢去爱。”
司孤雁虽然听不懂沈香意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目光流转的样子，他觉得心脏像是漏掉了一拍，就好像是被什么给触及到了什么一般，他伸出手，触摸沈香意的脸，看着她眼眸，看着她的眼底的那一抹情谊，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面对沈香意，他总想一亲芳泽，尽管沈香意已经是他的。
沈香意没有反抗，眼前这张脸沈香意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但是却依然觉得精致，司孤雁眼底的那一抹柔情，虽然不常见，但也觉得真心，沈香意一边动情的回吻，一边触摸着司孤雁的剑眉，他的这双剑眉感觉就好像一把孤傲的剑悬挂在司孤雁那双灿如星河的夜眸上，那双眉眼从来都是给她以冷酷的感觉，从未有过柔情，就好像司孤雁他从来都是冷若冰霜，一出生便是这样。
沈香意微微道：“不，不要在这儿…”
司孤雁却邪邪的一笑道：“为何不能在这儿？”
“这是后花园，经常有小丫头小太监巡逻的……”
司孤雁却狂妄的说道：“即便是有他们巡逻又如何，这是朕的花园，朕想在哪儿。”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继续道：“就在哪儿。”
他伸出手轻轻的拂去了沈香意身上的衣袍……
伸向第二日回寝宫的时候，绿萍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下床了。
等到沈香意换衣袍的时候，绿萍推开门，兴高采烈的说道：“小姐小姐，你知道吗！？”
沈香意好久都没有听见过这绿萍叽叽喳喳的，她走上前瞧着兴高采烈的绿萍道：“怎么了？说起来你身体好了么，怎么现在说话都变得这般有力气了？”
绿萍娇嗔道：“小姐呀，我好起来这不是好事情嘛，哪儿有当主子的，嘲笑奴婢的？”
沈香意轻笑，“好好好，不嘲笑，说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般高兴？”
绿萍挑眉，故意不说。
“你若是不说，我便不听了。”
绿萍赶紧道：“皇上昨晚连夜驳回二十道奏折，再过两日，小姐你就是皇后了。”
沈香意以为是什么好的开心的事情，没想到是她已经知道的事，不过绿萍高兴，她也高兴，“嗯，到时候我为皇后了，绿萍要不要本宫给你配一个佳婿，你觉得如何，绿萍？”
绿萍原本兴奋的脸开始变得黯淡了下来，微微道：“小姐是嫌弃我了，打算急着要把绿萍嫁出去么？”
感觉绿萍有些曲解了意思，沈香意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当然希望你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但是，你知道的你是女子，女子嘛，梦想着总有一日有个人陪伴你左右，你想啊，若是我老了，绿萍你也差不多老了，但是我有人陪着，而绿萍你又有谁陪着你呢，那些蹉跎的岁月，总要有个人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才行…”
绿萍道：“小姐，你确定你老了之后皇上会陪着你么？”
“或许吧……”
“不过，小姐，绿萍真的没那福气，毕竟绿萍的爹娘曾经都是重犯，因为小姐喜欢，所以绿萍才免一死，绿萍又何尝时候去想自己需要一个良人陪伴，若真的有良人，那个人就是小姐吗，绿萍愿意一直伺候小姐，况且，小姐，绿萍已经不是干净的身子了……希望小姐不要嫌弃我……”
沈香意听着鼻子有些酸。
她拥抱绿萍，低声道：“绿萍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有人嫌你，本主子必定和她拼命。”
绿萍一扫之前的阴霾，终于笑颜如花，“小姐，我就知道小姐是最疼爱我的。”
西寝内。
莲心拂开眼前的碗碟，厌烦的说道：“皇上居然连续驳回了二十道奏折非要立沈香意为后？”
柳朱点了点头，她也是今天才听见这个消息的。
虽然莲心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做皇后，但是知道是沈香意做皇后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和司孤雁的感情岂可是一朝一夕？为什么沈香意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而她什么也得不到？
为什么沈香意横插一脚却能那么轻松的抢走她的东西？
搞不清楚，也想不清楚，更多的是愤愤不平，更多的是不舒服……
柳朱一向觉得自己小姐的脾气好的不行，如今也因为沈香意被封后这件事情大发雷霆也就知道莲心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她低着头劝慰道：“小姐，不要担忧了，那沈香意诡计多端与小姐处处做对，小姐你若是生气，她不就正是开心吗？小姐千万不要生气和伤心！”
莲心眼角带泪，近乎有些歇斯底里，道：“我怎么能不伤心？她沈香意到底为何这般厉害，她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她长得倾国倾城，让人一病不起，茶饭不思？她都没有，凭什么能轻而易举的夺走我需要的东西，就凭借她出生比她好吗？她是将军之女，而我，只不过只是个青楼女子吗？我不服！”
叫她怎么能服？
司孤雁来到莲心寝殿的时候，地上全是碎了的瓷碗。
他皱着眉走进去，柳朱瞧见司孤雁来了之后立马惊愕的跪下道：“见过皇上……”
莲心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瞧着司孤雁，没有想到司孤雁会突然造访！
还没来得及收敛自己情绪，就这样被司孤雁触及着，就好像最肮脏的一面被司孤雁看见，莲心呆在原地根本没有了任何表情。
司孤雁道：“不开心么？”
莲心突然揉了揉眼睛，道：“没有，皇上。”
司孤雁道：“不开心，就说出来吧。”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开关，瞬间把莲心所有的情绪给放了出来！
莲心冲到司孤雁的怀里，声音委屈婉转，“皇上，为何要让沈香意做皇后，为何不是莲心，就因为莲心的身世吗？莲心的身世是不如沈香意那般清白，可是皇上为了沈香意连驳二十道奏折，为何不可以为了心儿？倘若沈香意当了皇后，她能轻易的饶得了我么，不得处处为难心儿么？”
司孤雁爱怜的抚摸着莲心的发丝。
他有些愧疚，似乎把这个女人遗留的太久了，缓缓他问：“朕封为你妃，如何？”
莲心眼泪婆娑：“为什么沈香意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司孤雁没有回答，但是他心底里面已经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沈香意聪明。
他每走一步旗，沈香意总是能猜出下一步棋的位置。
所以沈香意做皇后再合适不过。
三日之后，不仅仅是沈香意封后的日子，还有便是莲心的封妃。
莲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或许这便是司孤雁对她的期望？
前一晚，沈香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前一世的种种总如噩梦一般缠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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