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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她是红尘里的梦
等到绿萍回来，看着慕山还在旁边打着屯儿。。
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虽然慕山是木头，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慕山给捞到手。
虽然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小姐给救出来，不过等到沈香意以后平安无事了之后她就准备向慕山告白。
想到这里，绿萍拉了拉慕山的衣袖，微微道：“倘若你实在是困的慌就回房间睡，别累着了。”
绿萍自然是心疼慕山的，毕竟慕山在太医院每天要做这么多事，回来还要照顾她，绿萍也觉得有些时候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担心了。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慕山对她是否有情，若是单单只是让因为沈香意，但是慕山有些时候实在是太过于温柔，其实慕山长得贼好看，剑眉星目的，关键是浑身还带着一股正气。
沈香意总是在绿萍耳边唠叨，倘若她有喜欢的人，就让她勇敢的站出去，绿萍觉得也是，人生这辈子只有一次，若活的总是碍手碍脚的话，那这辈子得多么难受啊。
慕山看着绿萍似乎不生气了，虽然他不太知道绿萍到底在生气着什么，但是总归是生气了，又怕绿萍半夜睡不踏实才在忙完了之后过来的，推开门的时候发现绿萍睡的确实不太踏实，一个女人的睡姿怎么可以这么丑，睡的不太老实，而且眉头紧皱，似乎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额头上还微微流着汗。
慕山便坐在床边拿了个小扇子扑闪扑闪的给绿萍扇风来着。
很快，慕山便瞧着绿萍的眉头舒展开来了，而且看起来额头上也没有冒冷汗了。
他有些欣慰的看着绿萍，看来自己这些看似没有用的动作还是产生了些效果的。
慕山把窗推开，这样房间里的空气会比较流通一点。
又担心绿萍会受风寒，又在中途几次给绿萍掖了掖被子。
听着绿萍说话，慕山把手中的扇子一放，打了个哈欠道：“好，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先回房了，明日我还要早些进宫来着，所以我先回去休息了。”
绿萍有些无语，不过随后莞尔一笑，然后道：“行。”
木头就木头吧，说回去还真回去了，此时此刻难道不是应该说什么，他要留下来陪着她才对么？
不过这么木木的也正是慕山的做风。
*
慕山觉得要想让沈香意开窍一定要用一个什么办法来刺激她。
倘若说沈香意以前是一头无法被控制的猛兽，现在的沈香意这头猛兽已经被驯服了。
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活泼和生机，眼底里只有一望无际的迷茫，他该如何把沈香意的那一份坚韧不拔，那一份不屈的精神给再一次激发出来呢，慕山暂时想不到。
早上出了门，绿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她走到慕山的面前，唤住他，道：“最近天气似乎变得有些暖了，你进宫就不要穿这么暖了，到时候宫中人又多，你穿这么多，到时候可热了，我给你备下了换的衣裳，到时候热起来了，中午的时候太阳当头，你正好可以换上这件薄一点的，舒服一些。”
慕山道：“可是我不觉得热。”
随后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没有这一套衣服啊，哪儿来的？”
绿萍脸红道：“我亲手给你做的衣裳就想看看你是否觉得合身？”
慕山接过衣裳一看，似乎领口有些窄了，便道：“不合适，想必绿萍姑娘对这一行不是很熟，其实有些东西不必强求的。”
绿萍把衣服塞到了慕山的身上，道：“随你穿不穿。”
慕山接过衣裳，再看绿萍已经没影儿了。
想了想今日还要进宫，如果计算的不错，今日已经超过半个月没有给司孤雁压毒了，其实他原本打算的是自己每天晚上找个机会去给司孤雁压毒的，即使是冒着被皇上发现的危险，他也要这样做，但是司孤雁却不允，他没办法，今日司孤雁的头发就会恢复成原来的银色。
果然，如他所料，刚进宫就听见宫内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是一夜之间牢狱里的那位，头发竟然开始变白了，喊了很多太医去把脉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原本就只有慕山和司孤雁知道的，如今闹的满城皆知。
宫外的人传是司孤雁受不了虐一夜白了头，这让苍龙很是恼火，司孤雁再怎么说也是皇家人，如今传出来皇家不和睦这让皇家的人很蒙羞，所以苍龙便让史官儿在外面张贴写的是虽然司孤雁当年密谋杀了先帝苍振，但是现任皇帝苍龙心怀天下，况且司孤雁又是他的皇叔，断然是不可能会对司孤雁下手的，司孤雁的银发是因为他中了毒。
老百姓看见这个公告都一笑置之。
皇宫里面的人说的事情，根本没有深究的必要，只是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件事情皇宫里面的人都知道，不知道沈香意是否知道……
想到这里，慕山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沈香意现在不是需要被刺激么，已经丧失了求生的希望了么，不如便把当初司孤雁为她压毒的这件事情说给她听，当初司孤雁为沈香意做了太多，沈香意都蒙在鼓里，所以司孤雁决定把这件事情全部告诉沈香意。
不过当慕山把这件事情告诉绿萍的时候遭到了绿萍的强烈反对。
绿萍道：“虽然我很想把小姐救出来，但是以这种方法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这样刺激小姐，根本是自私的，你让小姐陷入了回忆的深渊，然后让她为了活下来去承欢苍龙？小姐那么傲骨的一个人……”
慕山低着头道：“但是这是让沈香意活下来的唯一办法。”
绿萍急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太自私了么，小姐宁愿去死也不会愿意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更别说承欢，你们这样做会让小姐坏掉的，别，算我求你的好不好，不要这样做！”
说真的，绿萍倒是宁愿希望沈香意就那样死去，依照她对沈香意的了解，倘若自此以后都要活在这种承欢别人膝下的日子，对沈香意来根本堪比在地狱。
这样的沈香意活着多么痛苦，为求生存而把自己玩坏掉么……
丢失了自己原本的思想丢失了自己原本的性格，变成了男人手中的玩物，沈香意一直以来都恶心这样的人，倘若有朝一日沈香意变成了这样人，会怎么样？她不敢去想象，绿萍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这些告诉小姐，小姐听见这些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救司孤雁的…”
“可是小姐现在都已经那样了，她还有什么力气去救别人，你这不是在帮她，你这是在害她！”
慕山沉默了许久，才站起来道：“可是倘若人死了，还留下来做什么呢？人这辈子只有一次，不管如何活下来，总归是活下来的，不是么……”
绿萍道：“我不同意你把这件事情说给小姐听！”
第二日慕山还是去了。
沈香意住的地方虽然被严加把手，好歹慕山也是个大夫，打着去给沈香意把脉的功夫便放进去，苍龙本就在意沈香意，所以太医给沈香意把脉也是常有的事情。
慕山看着沈香意如今的样子，看样子，苍龙对沈香意的待遇还是挺好的，饭菜真是有荤又又有素，可是沈香意几乎没有怎么动，她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沈香意就坐在床边，时而傻笑，时而沉默，就好像疯了一样，慕山知道，沈香意不可能疯，她在自我麻痹，因为她不想面对如今这个现实，所以就把自己的意识给封存了起来，以至于现在混混噩噩疯疯癫癫。
慕山实在是不忍沈香意这样，他走到沈香意的面前，想要给沈香意擦擦脸上的灰，沈香意突然就惊恐的推开慕山，恶狠狠道：“苍龙，你休想碰我……”
一般来说把自己封闭了之后还会出现这种反映的，显而易见，肯定是之前苍龙对沈香意上下其手。
沈香意在用潜意识保护自己。
心里一紧，慕山微微道：“沈香意，你别沉睡了好么。”
慕山不是祈求，也不是唤醒，而是微微的，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事情一般，沈香意只是睡着了，需要被唤醒，其实慕山内心有些不忍，绿萍的话在慕山的耳边萦绕着：对于沈香意来说，承欢他人膝下，比活着更痛苦，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就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情，如今你又把她唤醒逼迫她面对，逼迫她下地狱，这样做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可是，沈香意现在这样，慕山还是忍住下了那一刻的不忍心。
他道：“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下雨会给你撑伞的男人，他一头银发，眸子是蔚蓝天空一样的颜色。”
沈香意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被慕山的话语给吸引住了一般，开始安静的倾听慕山说话。
“你在尕尔马屡次身处险境的时候。”
“你去尕尔马的途中，被人暗杀的时候。”
“那个男人如你的守护神一般，我记得之前在府内，你说你想吃海棠梅花糕，某人不远千里迢迢去给你买来……”
沈香意的眸子在微微的颤动。
“尕尔马离白宋的路程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每天游走到尕尔马和白宋之间，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马。”
“你离开白宋是他一辈子心上无法愈合的疤，但是确实是他为了保护你。”
“事到如今，那个男人已经被抓到监狱里面忍受着百般折磨，我在宫外都能听见他在宫内的啸天长吼。”
“苍龙对外说会善待他，可是根本不是这样的，寻南烟一有空就会以折磨他取乐。”
沈香意浑浊的眸子终于开始有了色泽。
“他爱你，爱得不得了，只是他不敢承认，他如何敢承认，因为你们早就在心底暗暗的告诉自己，谁先喜欢上谁，谁就是输家。”
“可是从你一嫁进司孤雁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沈香意突然睁开眸子，愣愣的看着慕山，喃喃道：“司孤雁就是那个银发少年，是么。”
慕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看着沈香意。
好像所有的感情从这一刻冲破，沈香意道：“是啊，我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是他呢……”
那么熟悉的眼神，那么冷冰冰的句子，即使是他刻意把自己的声音伪装的更加沙哑，即使是他尽量把声音里的感情降到恍如冰点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温度，但是，他就是司孤雁。
“当年，我饮毒的时候，是不是他给我解毒的，可是这毒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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