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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看清眼前的人是个陌生青年后，女孩开心到想哭的小脸蛋突然愣住了。

错愕，慌张，不知所措，接踵而至的是呆滞和落寞的神情。

女孩垂着头，发丝乱糟糟的：“你不是麻麻。”

她以为院长阿姨说的那句‘猜猜是谁来了'的人，是妈妈。

可是并不是。

“这位叔叔是811来的长官噢，他给昕昕带了好多零食啊，还有昕昕喜欢的洋娃娃……”

“他不是麻麻。”女孩又重复了一遍，安安静静地坐回琴凳。

女孩轻轻用手指敲击琴键，很慢，但每一个音都准确，是一闪一闪亮晶晶。

“你说过我练会了，麻麻就能来接我了。”大拇指最后落在小字一组的do音上，延长，直至尾音彻底消失。

“昕昕，你以前不是最崇拜811的长官吗？这位就是811来的庇护官噢。”冯院长试图引起话题。

昕昕关上琴盖，单纯的瞳仁里倒映着林玦：“我妈妈，是死了吗？”

林玦知道女孩问的是自己，可是偏偏，喉咙里像是卡了刺，说谎的话说不出来，坦白的话更不忍心说。

“那天，妈妈都不动了。”昕昕跳下琴凳，回忆起几天前眼睛里看到的场景。

那天，警察撞开卧室的门，她亲眼看到妈妈吊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

用的是爸爸送的丝巾。

妈妈有着让人羡慕的天鹅颈，系上丝巾可好看可好看了，所以爸爸以前总爱送丝巾给妈妈。

“昕昕，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妈妈还在医院抢救呢，医生们会尽全力的。”

“是吗？”昕昕迷茫地抬头，瞳孔里安安静静的。

“抱歉昕昕。”林玦缓缓蹲下，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大人们总以为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以为能很容易地搪塞过去，可是啊，事实恰恰相反。

只是小孩子很容易相信奇迹，认为死掉的人也能复活，所以在刚刚林玦进来的时候，昕昕会激动地抱他。

“所以，我妈妈是死掉了吗？不会活了吗？”女孩平视着林玦的眼睛。

“昕昕……”林玦为难。

“嗯，死了。”小屋的门忽然被打开，应楠承站在门口，“不会活了。”

“我艹……”林玦心脏一颤，狠狠瞪了应楠承一眼。

这人是直男癌吗？怎么对什么人说话都这么冷冰冰的？

“昕昕啊，你听院长阿姨给你解释，你不要听那个叔叔的，他在跟你开玩笑呢。”冯院长被吓得不轻。

“真的……吗？”女孩嗓音里有哭腔，眼睛红红的，“没骗我吗？”

“你要看你妈妈的死亡证明吗？”说罢，应楠承已经从文件里翻找出一张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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