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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竟然要为自己卜算阴晴,于是龙王点头言道:“卜算此事也可,那么就请先生赐教吧!”
那人随即将手伸进袖子中摸了摸,不久便抽出一张卦签,断曰:
“云迷山顶,雾罩林梢。
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龙王听他说的模糊,于是便又追问:“近来长安多雨,我观天象,亦觉明日似还有雨降。
先生此刻说我已知之事,可算不得卜。
也不是我有意为难,请问明日甚时下雨?雨水又能有多少尺寸?”
这人见龙王已经中计,于是哈哈一笑便使激将:
“公子此番追根问底,可是要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那我便明言罢!
明日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不知此言,可为卜算?”
泾河龙王是八河都总管,也是司雨大龙神。明日降雨本就该由他而定,此刻还未回宫决策,又怎有旁人敢先他胡言。
于是龙王遂也大笑,问曰:
“先生此言不比邻里闲谈,你即以卜算为业,自不可儿戏妄语。
如是明日之雨,果依你断的时辰数目。那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
若无雨,或不按时辰亦或数目……
呵呵,我不怕告诉你,那时我定要打坏你的门面,扯碎你的招牌,即刻将你赶出长安城,不许你在此地惑众伤生!”
也不知是龙王心慈手软,还是胆小怕事。哪怕到了此刻,面对此等奸邪仇人,他却依旧只想着让他吃个苦头,将其赶出长安了事。
可他未曾想过:“以德报怨,怨何以消。以善纵恶,恶以何止。”
这人闻言果然点头答应:“这个一定任你。
请了,请了,明朝雨后你再来会。”
龙王辞别这藏头露尾的家伙后,念及臣僚焦虑,故也没心思久留人世,于是便出长安,径回水府。
大小水神此刻在水府中等得也自心焦,接着龙君后便纷纷开口寻问:“父王访那坏人如何?”
“大王此行可顺?”
“龙君,此番真是有人故意相害?”
“主上,后面我等该当何如?”
……
龙王压手止住众水族喧哗,而后点头环视,连道:“有,有,有!”
其后见大家不解莫名,于是便再补充:“我去了那间,果见了那厮。
可他却是狂妄自大,信口开河的家伙。前后非要与我这龙君赌斗阴晴。
哈哈,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我问他几时下雨,他就说明日下雨;
我问他甚么时辰,甚么雨数。
他就说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听他说得信誓旦旦,于是我便与他打了个赌赛;
若果如他言,我便送他谢金五十两;
如略差些,便就打破他门面,赶他起身。多少让那些鬼祟仙神知道些厉害,此后不许他在长安惑众。”
众水族闻言方随之心安,又有鲥军师笑曰:
“大王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
他即便是个神仙,可在此大王专长前又算得什么,怎敢这等胡言?
那卖卦的定是输了!定是输了!”
于是大家皆以为是龙王威武英雄,已将此劫化解。
周围龙子龙孙与那鱼鲫蟹士尽皆欢颜相贺,谈笑未毕,却忽然只听得半空中有仙差高喝:“泾河龙王接旨!”
于是众水族抬头向上看去,半空中却有一个金衣力士,手擎玉帝敕旨,径投水府而来。
慌得龙王忙整衣端肃,焚香礼拜,而后才敢俯首接旨。
金衣力士看他恭敬,于是也懒得废话,交付玉帝旨意后,便升空而去。
在这个时刻,突然接到玉帝旨意,龙王难免有些发慌,可事已如此,他也只盼是自己多虑误会。
于是谢恩后,他便迫不及待拆封旨意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敕命八河总,驱雷掣电行;
明朝施雨泽,普济长安城。”
细看旨意上注明的时辰与数目,竟与那算命的判断毫发不差,唬得龙王瞬时差点魂飞魄散。
过了好一会,龙王才从茫然中苏醒,叹了一长串泡泡,方对众水族说:
“怕此事此劫,非我等所能抗衡。
天下之大,四海之广,河泽众多,不可胜数。
玉帝事忙,少管此等微末细支,多任我等司雨龙神依情况定夺。故人间求雨亦多拜祭我等。
可此时此次那家伙却非比寻常,不知用了何种神通竟可以上达玉帝,传书下命。
此等灵仙,真个是能通天彻地,却是我等惹不起的。
今日始,所有水族如要出宮,则需分散,十米之内不可有五个以上聚集。
凡家中独子,凡族中老幼,凡身怀有孕,凡有功老臣,即刻收拾行装,持我书信散往河泽避祸。
所属龙族皆退到宫中以死守节,无命不得擅出一寸……”
龙王话声越来越无力,不觉已经黯然回过身去,哽咽中难以再说。
闻听龙王所言,群臣与众龙子龙孙也纷纷掩面抽泣。更有许多即将妻离子散的,即将离开父母的,即将背井离乡的,即将以死报族的,面露愤愤似有不甘。
鲥军师也是龙宫老人,见到主公与众同僚伤悲也是心有不忍。
俗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值此危难窘困之际,他身为龙宫谋主,往日多得主上礼遇,此刻即便再难,他也想要顶上。
于是绞尽脑汁后,军师神光一闪,激动奏报:“大王放心!
他虽背景强大,可咱们却占据地利天时,要赢他又有何难?
臣有小计,管教那厮吃了哑巴亏后无话可说。”
听鲥军师所言,龙王激动回身,顾不得抹泪便连吐几个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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