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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传言中“被梦魇住了”的不是南岑遥,而是南壑殊。只因他神魂困在南明躯体内,不能脱出。才致使他闭关时日已过,却迟迟不出。其兄南岑遥生恐出事,强行闯入他房中,看他双目深阖,神色痛苦,呼之不醒。只道他是被梦给魇镇住了。谁又料得是他闭关时,神魂代之下凡历劫。劫难不销,自然神魂不归。
又因其凡间化身南明痴恋木晚舟,直到死后,依旧以一腔执念苦撑不休,致使南壑殊神魂劫满而不归,这才陡然凶险非常,引得南家合府提心吊胆。直待木惜迟入木晚舟之躯,替南明化解了执念,二者才各归各位。
南明魂离魄散,南壑殊也悠悠醒转。
木惜迟心念甫至,已大致想明白前后。忍不住又去偷瞧南壑殊,岂料正与他目光对上。
原来这南壑殊也正瞧着他。
木惜迟为之目光所摄,顿感自惭形秽,讪讪低下头。心中撼道:“这怕是要遭!人家可是堂堂太乙无念境二公子。虽说是个抱养的,但陪自己渡劫?这这这……啷个好意思嘛……嗐,不知他声音同那凡人仔比怎样嘛……”
木惜迟其思如潮,南之邈在上面说的话一句也没进耳朵里。最后就听见司礼官一句“礼毕,各人散去。” 木惜迟只好随众人散去。
临走又望了一眼南壑殊,后者仍端坐其位,微微偏过头同南岑遥和南之邈叙话,木惜迟刚要移开视线,不料那三人忽然一齐看向他,三人神色各异,看嘴型仍在交谈不休。
南之邈似乎因年纪太大眼神不好,此刻微眯着眼睛盯在木惜迟身上,宛在挑剔一件器具。
而南岑遥风流性儿实至名归,那嘴角的笑意温柔宠爱,竟浅浅点了几下头。
南壑殊仍是面无表情。木惜迟给他眼神一冰,浑身打了个寒噤,脚下加快几步,一溜烟没了踪迹。
刘伯见木惜迟又是第一个赶到岸边,忙向他打听:“如何?见到他家家主了?父子仨都还囫囵个儿么?缺胳膊少腿儿么?南之邈老头儿胡子白了么……”
木惜迟跳上船催促道:“快快快,回与归渚。”
等离得远了,木惜迟回顾岸上,忽的没头没脑问了句: “刘伯,二公子非尊主亲生,这事你是听说,还是猜测的?”
刘伯微一沉吟道:“嗐!时日久了,小人也记不清了。横竖这事儿差不离。”
木惜迟道:“此番我已谒见尊主他老人家了,也见到了他一对公子。这就要回去归置物什,搬去无念境了。”他看向刘伯,“我见尊主对两位公子关爱之情殊无二致,甚至南二公子居东为尊,大公子反倒次居西首。刘伯,你别是弄错了罢?”
刘伯摇头笑道:“公子,小人下面的话你可不能与第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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