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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惜迟不禁心内悠悠。
原来对于娘亲还是有些残余记忆的,并不是那么不着一丝线索。
粗嗓门又如何,即便长成个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又如何!
都是亲娘!
自古来红颜多薄命,为何彪悍如斯的娘亲也如此薄命呢。难不成是逞凶斗殴让人给打死了?
木惜迟越想越心痛,忍不住掩面悲呼:“亲娘嘞!您太让人费解了!!”
那之后他又想起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关乎“娘亲”的记忆,他记得他常嗞她一身的尿,还总拿脚往娘嘴里塞。
我娘真是受苦了!
最后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哭起来。
苏哲安慰了他好一阵子。又拿自己小时候来打比,说自己娘亲曾经多么温柔,如今却变成悍母,动辄打骂,“如果你娘亲现在还在,恐怕也成个母老虎了……”
这一番宽慰竟真让木惜迟渐渐缓过心境来了。
正脸上挂着泪珠儿和苏哲对面发呆,一个声音在门外道:“木公子在屋里么?”
木惜迟忙抹了泪,回道:“我在,请进。”
人便进来,竟是一名仙侍。木惜迟忙起身让座。那侍者也不坐,见到苏哲,笑道:“苏公子也在。”
苏哲忙作了个揖。
侍者笑着还礼毕,将一个三层锦盒搁在桌上。笑道:“我奉命传递东西,这便不打搅二位叙谈了。”说完就要走。
木惜迟忙挽留道:“仙侍留步,坐下吃杯茶。”
那侍者只笑笑,脚下却不停。木惜迟追出去问道:“敢问这是何人劳您传递的,我好登门致谢。”
那侍者也不答话,一径走了。
这里木惜迟正自一头雾水,苏哲却已掀开锦盒,喜得手舞足蹈,“哇呀呀,狮子头!还有烧鸡!哎哟,还有糟鹅!”
木惜迟走过去一看,原来这锦盒竟三层都盛着佳肴,还都是荤菜。苏哲已撕了一只鸡腿正要下嘴,木惜迟忙按下道:“无念境茹素的规矩,你忘了?”
苏哲咽着口水道:“可这都送上门儿了。再说当家的都不在,尊主闭关。没人管的!并且带我开荤的是你,现在怎么不许我吃了……”
木惜迟从未见苏哲口条这般伶俐过,说的头头是道,无法反驳。一个不留神,已经让他将鸡腿啃了一大口去了。
见苏哲吃的香,木惜迟忍不住也搛了一筷子肉,过了会儿又不放心道:“不是什么人的诡计罢。先诱使我们破戒,然后再告我们一状。”
苏哲已吃得满嘴流油,含混道:“什么人这么缺德啊。只有我叔父……”
还没说完,自己也觉出不对劲,叼着一丝鸡腿肉愣在那里。木惜迟移过脑袋来和他看了个对眼儿,两人眼里都有一种恍然大悟夹杂着惊恐失措的神色。
苏哲半晌回过神,“咻”地将鸡腿肉吸溜进嘴里,翻身跑了,边跑边道:“木头别怕,我去问问我叔父。如果真是他干的,我就跟他说这肉都叫我吃了,和你没关系,要罚只罚我一个。我还要劝劝他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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