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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木惜迟已被完全制住动弹不得,只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隔着水雾,狠狠地瞪向南之邈。南之邈平日里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灵动可爱,但此时却无故让他生出几分恶寒来。
只见他将两指拱起,指尖朝下,挟着狠厉向着那一对眼睛攻去。
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56 圩陆
间不容发之际,一条水红的绫子如鬼影一般窜出,霎时间缠在了南之邈手腕上。只一丝错愕,那水红绫子以一股超乎想象的大力拽着他飞起。南之邈身不由己地向后撞去。
南之邈既想要命,也想要脸。抬起袖子遮住面目,转身胡乱使出一掌。不知打在了何处。那绫子受不住。只听“刺啦”一声撕裂成两段,让个南之邈脱了身。
那南之邈虽不曾身经百战,却也狡猾多端。得了这个空隙,再不恋战 ,纵身一跃,钻出一面窗户。逃遁而去。
南壑殊并不去追,径直奔至木惜迟身边,将他搂在怀内。只觉他瘦瘦的身子战栗不已,双手双脚拼尽全力于空中踢打抓挠。眼睛直竖,口沫横流,人已破了胆。
南壑殊脸上被木惜迟抓出几道血印,头发也被打散,却仍死死抱着他。木惜迟脸埋在南壑殊怀里,时间一长,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干哭了几声,没了动静。
南壑殊额角渗出几道汗水,兀自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木惜迟平放回榻上,随后阖目盘膝,将左手双指并拢,在木惜迟印堂处停留须臾,小心翼翼地轻柔抬起。一只琥珀色的魂魄便随着他的手从木惜迟身上缓缓剥离。轻如烟霞,透似水晶。
一炷香工夫后,魂魄从木惜迟身体内完全脱出,堪堪悬在半空。南壑殊伸出双臂,那魂魄便自空中飘下,落在他臂弯。
玄元北水应招而出,轻轻柔柔裹挟在他周身。
客栈里。
南岑遥左等右等,已不耐烦了。心说早该完事的,怎生还不回来?又待了一会儿,南壑殊的肉 身忽然猛地前倾,呕出一口鲜血来。
南岑遥忙撑住他身体,正在不知所谓,只见南壑殊周身涌动起脉脉水流。南岑遥猛地明白过来,南壑殊这是遇上麻烦了,故而召唤出了玄元北水御敌。
南岑遥将南壑殊往身上一背,直往地府奔去。
等到了地府,迎头碰上叶重阳,两人话一打拢,原来殊、迟二人都不在这里。
南岑遥顾不得和叶重阳叙旧,忙又赶回无念境。先到了东华宫,见门扉大敞,花影苔痕正在院中下棋,料得南壑殊一定不在。便没有惊动,又忙着赶来兆思居。
屋里萤萤烛火在窗纸上微颤,又耳闻得水流潺潺。南岑遥推门而入。只见榻上南壑殊披散着头发,脸上几道血痕。而那玄元北水正汩汩地汇归入他神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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