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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苏哲才放出去一盏河灯,一瞥眼,瞅见了木惜迟正在两三人之外,也正用灵力点灯。便凑过去道:“这条河是往幽冥界去的,凡人死后自去投胎,或可再世为人。而仙家殇故,便魂归天地,无处寻觅了。譬如我外祖母,她是凡人,如今已几世轮回。说起来,我为她点河灯,除了寄托哀思,也实指望能替她添些福佑,保佑她在人间的每一世都顺遂平安。”
一时瞅瞅那河灯,又说道,“木头,我猜你这盏灯是为你娘亲点的罢?只是这灯上也没有名字,你痴心可怜,倒别太隐藏着了。该是将她老人家的名字写出来才是。”
木惜迟闻得此言,又是斯时斯景,也就忘了同苏哲置气,不由伤情道:“我并不知晓娘亲的名姓,点一盏河灯,不过心里知道罢了。”
苏哲素知木惜迟强过自己百倍,虽是同辈,但歇不歇见他肯露出些与平日性子不符的智谋独见来,心里常十分艳羡。
如今又听他说起娘亲,就这样自伤起来,倒像个小娃娃一般可怜见的。
可也算抓住了木惜迟有这一处罩门。往后就不再觉得他是个滚圆的茶壶没个把手了。这么一想便心里对他最后一丝芥蒂也荡然无存。赶上去热着眼眶子喊道:“没了娘也不怕什么,今后你就多了我这么一个亲哥哥!”
次后苏哲又倾心吐胆,多说些家常不遂心之事来给木惜迟开解。那意思,凭是亲爹亲娘,一家子亲骨肉,也有好些不尽如人意之处。
木惜迟听着明白,心下便感激,遂将先前一概怨怼也就丢开。
东方天色将晓,河边众人方即散去,木惜迟同着苏哲亦便往回走。远远眺了一眼,脚步又刹住。原来自己那盏河灯竟远离队伍,兀自摇摇晃晃往另一边去了。
木惜迟忙赶着追,一时追上,急着施术将其召回。不意那河灯不肯听令,坚决抵抗着水流,另辟蹊径。木惜迟急得在岸上跌足,正要亲身下水去将它捞回。就见又跑来一盏灯,直直往自己这盏靠过来。
只见那河灯来至近处,便慢下来,不似先前那般急忙。悠悠围着木惜迟这盏打转。
一时遇到湍流,木惜迟这盏灯咕咚一声往下游沉去,那盏追来的河灯便追也赶似的往前头去,好歹叫它赶上了,又快快慢慢,依依偎偎,始终不离左右。
是时,河边人已走了大半,下剩的看见这奇景,都回转来凑趣儿。
忽听一人大叫道:“嗐呀,那是二公子的河灯!”
70 进
忽听一人大叫道:“嗐呀,那是二公子的河灯!”
另有一人问着他道:“怎见得就是二公子的?”
那人答道:“你没见那灯上的火焰纯白,耀如日光。相传南明离火无物不焚,燃到极致时,正是纯白!”
“呀,二公子竟也在我们队伍里么?他在哪儿?有谁看见了……”
木惜迟听了这话,再看看那一对河灯,真如两个人一般,缠缠绵绵,打打闹闹,就这么逆着水流,舍众而去。一时心里甜上来,一时又成倍地心酸起来。恍恍惚惚,不知所以。便怔怔立在河边,迎风洒泪。
彼时所有的河灯都已飘远,人也就散尽。苏哲视其光景,不好就劝。只得陪着站了会子。
忽然木惜迟转过身,拔足狂奔起来。苏哲一个猛不防,只管随后苦追。可只慢了一步,便死活追不上了。
这里木惜迟一径飞奔回东华宫,直往南壑殊书房赶去,心头似有千言万语,一定要说与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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