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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韫接过水,不动声色地将这个一览无余的小房间打量完便收回视线,捧在手里慢吞吞地喝了口,看柯迟有些不自在地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才又笑着开口同他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大都是夸柯迟长得好看身段好招客人喜欢之类的话。他语气热切,但柯迟听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却也只好不置可否地笑笑算回应。
两人又不尴不尬交谈了几句,柯迟便见着他话音一顿,脸上浮现起不自然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问柯迟:“我听说你又通过谭姐那边拒绝了那个姓裴的Alpha?”
柯迟怔愣一瞬,唇角的客气笑意淡了些,幅度极小地略一颔首,简短道:“是。”
这件事大概要追溯到半年前,又恰好是在柯迟为主场主题的周四晚上,那个名为裴绝的Alpha随朋友第一次来醉色,也同那些在舞池里狂欢的Alpha一样看上了柯迟,却不甘心只是守着店里的规矩过过眼瘾、或者趁他来陪酒时动些手脚。
他饶有兴致地向柯迟和谭忧提出来欲金屋藏娇的请求,也舍得花大价钱买下醉色头牌一夜,同他以前养过的所有金丝雀小情人一样。
那时的柯迟也只是笑着将价格昂贵的酒喂到他唇边,语气柔婉地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在离开包厢时明确拒绝了他的请求。
谭忧在这一点上倒是跟自己的员工站在同一战线上,任谁问起她都是笑吟吟的一句:“我店里可不做违法违德的事。”
“其实他虽然花心了些,倒也不算太坏,至少他对自己的情人挺大方。”李韫觑着柯迟的神色,“当然,我不是来做说客,只是觉得你一个Omega在这种地方工作太艰难了,要是能找个稳当的归宿也挺好。虽然咱们之前没怎么私下多聊过,但我也知道你这几年有多辛苦,实在看着不忍心。”
“谢谢,”柯迟垂着眼,神色不变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裴绝的要求我答应不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以前你一下班就待在这个休息室里,难得有能和你聊几句的机会。”李韫摆了摆手,放下水杯站起身来,朝柯迟示意了下放在矮几上的那个礼盒:“里面有一些鲜花饼之类的,你待会儿可以尝尝,觉得好吃我以后回来看你们的时候再给你带。”
柯迟点点头,再一次和他道了谢,起身送他到门口,目送他离开店里。
李韫似乎是一个热心友善又脾气极好的Beta,只是柯迟早在当年到醉色时就不再愿意于私底下同身边的人有过多交情,导致他猝然接受到来自一个共事几年的同事的善意时竟有些难以适应,也下意识想避开这样的接触,因为他们本就只该是陌路人。
他和店里的其他员工也是不一样的,他没有能自己做主辞职离开这里的资格。
他厌恶极了这份工作,也厌恶透了穿着最艳俗的衣物在一群Alpha垂涎的注视里的自己,但他不得不使尽浑身解数、丢掉他所有自尊站在嘈杂的舞池里卖弄风情。
柯迟没有将李韫来给他送东西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只是在某一瞬怅然片刻,像是在艳羡他们的自由选择。
但生活不会留给他迷茫怅惘的时间,他得在白天去餐厅工作、晚上回到醉色继续更让他疲惫的工作,去迎合Alpha们在无尽夜色里肆意而泛的恶趣味。
重金属的鼓点音乐混着四面八方的嘈杂声响萦绕在身侧,吵得人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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