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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去也，莫牵连（四）

傍晚将近，因室内闷热就支开窗让风吹进来，湿润的风夹着水汽和花的甜味轻轻漫进来，赵娘子这几日总算了结了一件心头大事，因此神情不像平日里绷着，能和丫头们说说笑笑，闲下来还能描几幅字帖，玲珑见她这几日心情放松又高兴，也没了初时的拘谨，也敢在赵娘子面前打趣。

这日描了字帖，赵娘子又叫来了刘妈妈，问了几句话，还问了出去的春雪如何，得到回答后不由露出几分心想事成的笑意，刘妈妈猜得她的心思就笑着问：“可是二娘的人家有定了？”

“还不晓得，只是近日做什么都觉得比往日轻松不少。”赵娘子绕着帕子漫不经心的答道。

“必定是娘子近日心宽，不是老妈妈我多嘴，娘子正是应该这样才是保养的方法。如若不然，到后头回想起来可不值了。”

“妈妈说的是。”赵娘子回答，“妈妈请坐，不瞒您老人家，原本我这七年的日子油里熬过来似的，时不时想着何时就了结了自己，只因妈妈来了，虽然还是那样过，好歹也算是人过的日子了。”

刘妈妈老脸说得一红，直说娘子谬赞，赵娘子又让刘妈妈说了许多她故乡的事，刘妈妈打开话匣子，说自己年轻的事，又说道年轻时候因为穷不得已去一户乡绅人家做奶娘，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一个劲的夸，只是说到那两个孩子没有福气都去了的时候忍不住拭泪，“娘子不知道，我可是费了多大的心血将两个人拉扯大，谁知道不过告假一年就都没了。”

连着哀叹三声，止住泪，“若非娘子心善，就我这旧主身边的老人哪里有这张脸上门来讨个生活。”

赵娘子心里暗自苦笑，如果冯铎不点头，自己又做得了什么主。

又闲话了几句，正要散去，风大了“砰啷”一声将支着窗的木头吹了下来，赵娘子捡起来，打量外面雨下得愈发大了，就让人将窗户格子落下，提早闭了院门，谁知在雨幕中瞥见一道影子，摇摇晃晃地朝这里走来，猛地推开了要关院门的丫头，一路急行至赵娘子的厢房，一声通报也没有就冲了进来。

玲珑正要呵斥却见冲进来的丫头神色恍惚，披头散发，见到赵娘子不顾忌讳拉了手就尖声说道：“娘子快救二娘！阿郎回来不知要做什么将二娘又拖又拽要拉到书房，二娘不愿意，他就打了二娘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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