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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如今库房中还有许多这样的纸？”

“对，这纸因为每年产量都不多，娘子每年都会订走一批，每一批出来都不一样，堆在库房里，屋里的没用完就不开库房，因此经常是连着好几封信都是同一年出来的，我还记得就是因为纸上染了花，娘子才想出要用花香来熏纸，说是味道自然，也不冲人。每个时节用的花还不一样，都是新鲜的从院子里采回来。”

阿晶说完顿了一下，突然面色有难，“此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胡少卿给我看的信，除了其他的似乎只有香味重了些。”

“香味？”蒋云中赶紧追问：“是与汐娘子用的不同？”

阿晶笃定道：“我虽对这些香不甚了解，但这些事娘子已做了几年，到了夏季娘子必定会用荷花，还不是摘下来，而是拿了油纸包了放进去，熏个四五天的，味道就有了，但那香气始终是清雅的，所以须得距离近了才能闻得到，那日拿来时的味道似乎有点不同。”

蒋云中问：“你确认吗？”

阿晶点头：“我确认，到了夏天几乎院子里的小丫头每日都来拿纸熏，错不了。”

崔珺问道：“那你娘子写信的时候拿纸的顺序是乱的吗？”

“不会乱的，收起来的纸会放到锦盒里，一般来说先熏的纸会用掉，后熏的收起来要用时便拿出来。”

崔珺道：“那可有别的人还知道你家娘子这些习惯吗？”

“奴婢所知除了我们院子里的，也许杜娘子，就是我们娘子的母亲，兴许会知道，有次见了还说没得糟蹋好物，但娘子我行我素的，后面就没管了。”

“是么？”崔珺思道，对蒋云中说：“若是造假的信，造假的人似乎知道汐娘子的习惯，只是那香味用错了，这么说来很可能是汐娘子身边熟悉的人了？”

蒋云中也是这般想的，既要伪造信件，又能模仿得了字迹除非自己亲自找一个人来模仿，否则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谁能保证找来模仿的人不会说出去？因此伪造信件的人不是自己本人便是身边信任的人。

想及此蒋云中问道：“这纸是京城都有的卖？”

阿晶回道：“只有一家卖，先是觉得好看每年都来买，后来因为江郎君所以从未断过，若去店里还能找到我们娘子的名字，凡是定了一定数量的名字都是要记得，好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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