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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柳荷怯怯望了一眼，道：“家里人叫我二娘。”

牛娘子笑道：“我看你似乎还小，不过二十罢？”

“过了年就二十了。”

“你比我小，叫我一声牛姐姐就好。”

钟柳荷轻轻点头，牛娘子给她递过来一个手炉，让她捂捂，讲了些话，见她神色放松下来才试探问道：“不是姐姐好奇，你还记得你这些伤从哪里来的？”

钟柳荷一听，抿起嘴巴，眼里居然盈满了泪水，摇着头道：“我不想说。”

牛娘子拍着她的背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点若是你永远不说这事就成了一根刺，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钟柳荷哭着道：“这我知道，可又能怎么办？牛姐姐，我心里实在太乱了，论理我是该报官，可你也知道，有时候报了官还不如去死呢！”

牛娘子皱起眉：“你这说的什么傻话？你又没做亏心事，况且你是受害者，本该讨回公道的。”

钟柳荷摇头：“牛姐姐让我安静一会罢。”

牛娘子无法，只好让她睡去。

清水似芙蓉（二）

牛娘子让她好好休息，但这钟柳荷因心思郁结，一夜都未曾睡着，翻来覆去，更因身体上受的伤，当她想起这些屈辱时，竟是一心向死。

然而牛娘子好心救助她，钟柳荷不得不三思，若真是要死也是应当离了这里再说，不干不净的死在人家这里算什么。

这么一夜思来想去，也渐渐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牛娘子便来看她，给她带了些清淡的吃食，又叫了医婆来看她这日的伤如何，只是当牛娘子再问到这事的时候，钟柳荷仍旧是一言不发，牛娘子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想到她是否还有其他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钟柳荷年轻，秀秀清清，牛娘子看着心里也是十万分的怜惜，更兼她眉眼间的愁死犹豫，因此这日再也不问别的问题了，想她若是自己能想通便会自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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