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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中摇头，皱眉，怕是也有些信了之前卫灵桓所说的话，两人心事重重进了屋。

卫灵桓身上雪也没擦，此刻进了屋子早有些化了，肩头便如泼了水般，沈姮抵了帕子叫人擦擦，他也只是愣愣得接过道了谢，方才在巷口见一点灯光，便以为是崔珺，想及二人才相识，也是冬日他提了灯笼在门口叠石子，然而此次却只是沈姮等着未归的丈夫回来。

蒋云中让沈姮熬点姜汤，怕是他这样别是着了风寒，得不偿失。

蒋云中对他说：“别傻着了，从没见过你这样。”

卫灵桓瞥他一眼道：“你信了？”

“我还能不信？这满大街坊市都找了个遍，连别的人也帮了忙，都说找不到，我见阿姮的样子也猜得到，我也不问你了，见你这样也晓得如何了，我不信你，是我的错，就问你可有什么眉目？至少得有个目标，这才有个方向啊。”

卫灵桓此刻心里也乱，闭上眼，蒋云中也不逼他，外头风雪交加，风声又紧，如吃人似的，这时沈姮熬了姜汤，两大碗，看他们二人喝完了才罢。

她道：“今晚卫少卿不如在此歇下，待明日早起了，咱们在到外头去找找，这外面天也不好，看不见路也危险，况且我听人说这人只要一胡思乱想便不能冷静下来，不如今晚早些睡，好好理理头绪，等明日说不定就有些线索了。”

蒋云中点头，拍拍好友的肩，说他这两眼都熬红了，崔珺若是晓得，怕也心疼了。他拿崔珺做引子，好歹劝动他，开始吃点晚饭，洗了脸，总算是能见人了，蒋云中翻出自己的衣服，有好两年不穿了，就借给他，卫灵桓因崔珺的事也不计较蒋云中平日花枝招展的穿法，随意套了上去，竟然还很合身，与平日相比素色的衣服，陡然华鲜倒显得格外不同。

只不过在以往蒋云中必定要调侃几句，这次却什么也不说，按下了话头。

洗漱了一遍后，安排了客房给他，他躺在床一边，一开始他是习惯睡在中央，自从崔珺来了后，他就睡在外头，崔珺喜欢贴着他睡，有一次把他贴到了床下，自己也滚了下来，又重新找找胸膛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便都有些头疼，从此以后卫灵桓等他睡着后便会抱着他，因此每日早起两人都是纠缠住的状况，还要分些时间解头发，他就喜欢看卫灵桓急得满头汗的样子，头发解不开一茬接着一茬，卫灵桓舍不得弄疼他，便是鼻头冒了汗，逼得个大男人要做得像绣活那般细致。

他躺在一边，好像感觉到有湿热小手伸进他掌心里，他下意识握住，碰到的是自己冷冰冰的手心，他翻了个身，对向里头，那里本该躺着他恋人，或许也面对着他，或许睡得不耐烦便整个脑袋都对着他，头发压在身下，起来后会和他抱怨老是拉到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的。

卫灵桓伸手放在身旁的位置，就此睡下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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