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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和平常的装扮有细微的不同,衣服多穿了几层,腰带好好地系在腰上,脖子上围了一圈细软的白狐裘,衬得人更加肤白如玉,在阳光下看起来几乎在发光。
茶水澄澈,明明是刚从茶壶里倒出来的,却没什么热气,温温吞吞的,而且温度还在缓慢地下降当中。
久不出门的晏老板把马上就快要彻底凉下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表情更郁闷了。
不知道是不是报复他不给自己面子,壶公给他配的药苦得离奇,晏锦屏昨天晚上吃了一粒,那药丸入口即化,从舌根一直苦进喉咙里。味道之古怪,回味之悠长,一直到现在都还顽固地扒在他的舌头上徘徊不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丧心病狂。
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味觉摧残下,就连微苦的茶水,他几乎都只能品出回甘来了。
莫非此事一日不解决,他就每个月都得吃上一回这玩意吗?这可不太妙。
晏锦屏这人毛病多,总会纠结很多奇怪的事。就像他能面不改色地熬过剜心之痛,哪怕是被自己一直庇护的人们背叛,也没多说一句废话。
可是他又怕苦怕得出奇,甚至本来只有七八分的干劲,都被‘不想吃药’这一条念头提到了十分。
早一天重塑心脏,就能早一天摆脱这反人类的药丸。
晏锦屏十分坚定地想道。这事还是得趁早干。
沈连星坐在他对面。他也穿得很厚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过没喝,只是拿在右手里,默默地把杯子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感受茶水带来的那一点温热。
“还苦?”他问晏锦屏,“我这还有糖,要不要?”
“……不用了。”晏锦屏很有骨气地拒绝他,“不过是一点苦而已,算不了什么,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沈连星没说话,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推到晏锦屏的眼皮底下。
晏锦屏:……
他把奶糖剥开了皮,塞进嘴里,一边感受带着奶香的甜意在舌尖扩散开,一边愤愤地想,哄小孩玩呢么?这可真是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的沈连星偏过头,压抑着笑意,咳嗽了两声。
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在雪山脚下,是离雪山只有几里地的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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