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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你也太小气了吧。

于是, 慕天就这样毫无悬念地被抓住了。

季青虚又急又悔。慕天性子本不是这样的，他今日大概也许只是来探查，却方才看到他身上伤痕, 急切之下, 这才冲动行了事。

此刻他二人被五花大绑缚住, 送到男主秦无挟面前。那人背对着他们高高立于主殿尊位, 一声嗤笑：“又是你。”

殿内威严, 静默片刻, 季青虚端正跪于长阶之下，启唇道：“可否……留他一命。”

他知晓书中慕天一行炮灰结局，都没敢说放了慕天这种话，只能请求男主留他个活口。毕竟人死如灯灭, 而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秦无挟侧身睨来：“为何。”

季青虚没想好理由, 却慕天在旁边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咬牙怒视：“秦无挟, 师兄千不该万不该, 就不该养出你这样个白眼狼！”

秦无挟抬眸, 静静看去。

他人还未没动作, 反倒把季青虚吓了个够呛。季青虚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转头对慕天斥道：“闭嘴。少说两句。”

慕天心不甘情不愿住了口, 季青虚转而直视高台上那人, 缓缓道：“你怎般都行。”

“怎般都行？”秦无挟冷笑，“可你如今，我捏死你如同一只蚂蚁，你对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又怎好意思说怎般都行？”

季青虚没说话。他紧紧抿着唇, 在秦无挟都以为他会退却之时，却清朗出了声：“念在你我往日情谊，如何？”

秦无挟周身大震。因为，他发现对方换了声音。

他如不敢相信一般转身看来，只见台下那白衣青年缓缓抬头，却是变了一张脸。

——那，分明是季峦的模样。

季青虚知道自己显然走了一步险棋，这步险到，他极大概率会分分钟惹恼对方，连慕天的命都未能保住不说，还可能自己先行丢了性命。

可他被逼到了绝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天去死，他们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尤其是如果慕天死去了，就让他有种预感，一切都会如滚滚车轮朝着不可避免的方向走去。他不愿这样，他想尽力挽救。

秦无挟被气笑了，他笑得浑身颤抖，“往日情谊？好一个往日情谊……”

他抬手，季青虚被大力吸走，转眼被箍住脖颈，眼前人猛地捏住他命脉，“可是，你怎能用你我的往日情谊，去做救其他人的筹码？！”

季青虚呼吸艰难，垂眸不敢去看他眼睛，“身为掌门，我有责任保护他们。慕天他们，不该遭受此结局……”

“那我就活该了吗？！”

秦无挟双眸赤红，死死盯着他面，“你总是护着他们，事到如今，你依旧护着他们。那我呢？！我是不是……永远都是可以被随时抛弃的那个……”

季青虚一慌，睫毛颤着无力抬起：“不……”

可秦无挟已经松手将他丢到地上了，他侧首示意，转眼间有魔修手下端上来一物。

“很好，很好。”秦无挟站到他面前，冷笑，“往日与季峦的一切种种抹去，两不相欠，好，我成全你。”他端来那碗，“喝罢。”

季青虚抬首愣怔，他下意识觉得那不是啥好东西。

只听对方：“那就拿你的毕生修为来换。喝了它，你灵根尽碎，此生不得修炼。如此，我便饶他一命。”

慕天率先大惊：“不可能！秦无挟你做梦！”

秦无挟翻手凌空一掌将他击飞十数米，慕天落地就昏死过去，“聒噪。”

季青虚吓一大跳，连忙欲过去查看却被拦住。

就连周围魔修都一些忍不住发出了些唏嘘动静。这可是当年为弥山掌门首徒啊，更是当今掌门，虽囚于人下，一身修为却是实打实在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如此废去，沦为废人，再无缘问得大道，何人不叹声可惜！

季青虚心情略复杂。这熟悉的操作，怎么跟当年大师兄赶秦无挟下山时的手法，如此有异曲同工之处……

——还说不是故意存心报复他！

如此一想，却倒是勾起他几分愧疚来。当年，的确是在他逼迫下，男主为了能带季峦走，自行废了一身功法的。更惨的是，最后季峦也没能让他带走，秦无挟他当时得该有多痛苦多难过。

唉，都是债啊！

念及于此，季青虚便没敢拒绝人家的这个要求。暗暗叹了口气，缓缓抬手取下那碗散修为的毒水，置于面前，瞧了几瞧，再次叹气，正欲送到唇边。

谁知中途被捏住手腕，他一怔抬眸，只见秦无挟眼眶通红：“你当真要，为他散了修为？”

季青虚懵。这不是您老人家要求的嘛，他被逼到这种境地，还能怎么做？

点头。

“当年我为带你走，什么都不要了。而今日，你却是为了别人，做同样的行径……”秦无挟大笑，笑得莫名透出几分凄凉。

他骤然翻手将那碗打翻，洒了季青虚一前襟，薄衫都透湿了。秦无挟一把狠狠揪住，咬牙质问，“你将我放在何处，你究竟，将我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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