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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别急
季青虚合上双目已做好准备, 却过了片刻没有回应。
他心里隐隐生出不安，催促道：“……系统？”
又等了会儿，系统才如能量不足般地被迟迟唤醒, 但其接下来的话, 却让季青虚转眼间如坠冰窟。只听嘀嗒机器音：【抱歉宿主, 你还有剧情尚未完成, 不能提前结束哦宿主。】
季青虚双眼倏地睁开, 里面惊色闪烁不定。
系统：【望再接再厉, 在终点等你哦加油。】
加个毛线的油。他直接懵了，所以说，现在，死还死不了了？！……
秦无挟本来在旁边心惊胆战地等着季青虚动作, 他知道对方上次敢那样放话，定有一些本事的, 留有后手也不一定, 秦无挟做好了准备, 便是季青虚突然用符咒把自己传送走, 他也要立即截住。
可等了许久, 等见的是对方脸色一点点变得极其难看, 于是秦无挟便知道, 这里面, 定是出问题了。许是对方后手不对, 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他不管了。
他连忙上前，紧紧抱起对方，如抱着最心爱的珍宝，低低呢喃道：“师兄……师兄可知, 我方才心都不会跳了……你，你不要走……”
季青虚四肢虚软被他搂紧，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口中冒出腥甜。于是，在对方连声唤中，他成功晕了过去。
——季青虚发热了。
他陷入昏迷，周身滚烫，医修来看过，诊断说是先有蛊毒遗留，再加上气血骤然上涌，二者相激，便成如此结果。需得清理余毒，不可心思郁结，身子慢慢调养。
秦无挟点头应了，送走医修，回床边垂眸静静看着床上人。他缓缓拉住对方的手，这只手苍白纤长，握在手中都不敢太用力，仿佛下一瞬就会碎掉。
秦无挟如今连感到受伤和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心口木木的钝疼。
“心思郁结……”他重复着医修离去前的嘱咐，低低地自嘲呵笑了一声，“你无法离开，就这么，让你郁结吗。”
而季青虚仿佛在昏迷中都没睡安稳，手指关节不时微微弹动，似乎是想将手抽出。
青年面容俊极，容貌如同最精致的丹青画，每一笔都俊秀到浑然天成，只是此刻却如褪去颜色般，嘴唇苍白，却衬得睫羽更沉更黑，细细密密排成一排，于玉琼面上落下阴影。
秦无挟默默握着他手，默默看着对方脆如琉璃的面庞，眸底愈发变得暗沉，仿若有什么情绪全部淀下去了，几乎是在渐渐铺开大片死灰。
许久之后，“……没关系。”他悄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塌上昏迷之人，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慢慢举起对方手掌，凑到唇边，颇为依恋地一根根手指亲吻过去，濡湿地低喃道，“你恨我也好，厌我也罢，都没关系……我有你的人，就好。”
一字一字讲着，平静得让人心惊，“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离开我……”
-
季青虚在昏迷三日之后醒过来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早已被抱回了秦无挟原来那个大的寝殿，意识回来后，他很快弄清楚状况，也知道是床前这个低垂眼睑掩着情绪的人衣袍不解守了他三天三夜。
见他醒来，秦无挟也没说什么，只默默扶他坐起，默默给他擦洗，再默默喂他粥喝。对方不语，季青虚自然也一字都不会讲。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直到，夜幕降临将要歇息前，季青虚正合目侧卧养神，而这时，他感到身边一块床褥慢慢陷了下去。
他浑身都僵硬了，几乎是下意识间弹了起来，手臂撑着床面就要坐起。
秦无挟被他这反应弄得动作也僵住。
季青虚抱着被子下了床。
秦无挟瞧着他连鞋子都没来及穿，赤着莹白的足就往外走：“你做什么。”
季青虚紧抿唇角，头也不回：“我去睡侧殿。”
他走了几步，身后人立刻就起身追上，一把紧紧握住他手腕，手探进他胸前衣襟捏出一把刀，侧手就远远扔开。手扶住他脸，半强迫地叫他侧过来，微微凑近了些，如诱哄般低道：“师兄，你明知不行。”
这人动作强硬到极致，语气却也温柔到极致，这种反差叫季青虚突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故作镇定地对方对视，却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似乎哪里变了……
那双黑眸沉沉，看到哪里都无波无澜，他似乎将自己感情屏蔽了起来，丝毫都不会流露。
刀柄在地板上叮叮咣咣砸着弹开，季青虚没敢看那处，手腕挣了挣没脱开，咬了下唇边，嘴硬道：“是吗，我不知道。”
对方眼睫半垂，沉默看了他会儿：“那师兄记住了，从今以后，我每时每刻都会看着你。”
季青虚定住，默默深吸了口气，冷冷抬眸看去：“你这是囚禁。”
“……就当是吧。”
对方忽地俯身，横着抱起他就往床边去。
季青虚一惊，连忙挣扎，却被在怀中拢住手脚掬得更紧，身前这人这次是带着丝毫不容违抗的架势将他箍住，他被抱回了床。
烛灯忽地就灭了，身后胸腔微微震动：“休息。”
季青虚被对方从后面抱着，手脚按住，挣扎不得，恨声道：“你放开我。”
对方却愈加凑近，将下巴从后面搭到他肩上，手也没老实，摸索着捏捏他胳膊，摸摸他腰，语不达问地幽幽说道：“师兄此番生了病，近来都瘦了……”
季青虚一把打开他手，奋力挣脱，不得之间，却突然感到对方身体那处明显变化。不由得身形一顿，于黑暗中蓦地睁大眼，自然是要赶紧逃开：“松手！……”
而秦无挟嗓子带上了些哑，压抑道：“你，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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