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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断层,又像是一片洪涝,又像是一条跨不过去的星河。
情绪的崩溃总是莫名其妙。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是来得那么轻易,顾归突然之间好难受,有所预兆又突如其来的难过。
就像是蹦极时突然断裂的绳子,他在无尽的失重感下坠落不停。
顾归有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银发在他的肩上滑落,他用冷白的手捂住嘴。
再一次挪开时,嘴角留下了和他的嘴唇一样红艳的血迹。
他把霍航一的那件制服抱在手里,上面剩下的薄荷味已经廖剩无几,更像是他自己的味道。
一个吸血鬼的味道。
肩章在灯光下闪着银质的光,像是一把刀刃。
顾归募地用手去碰,他用没沾染血迹的手掌扣在肩章之上。
手指开始发力,肩章的大小正好能够停在他的手心。
他只要再用点力,霍航一的肩章就能被他捏碎,他们之间的洪涝好像就会缓下来一些。
但顾归还是没有,他又卸了力——肩章已经被他攥在手心捏皱了。
他跪坐在床上,黑色的制服被他叠得很整齐,安静地待在他的腿上。
顾归回过头去,他的嘴唇颤了颤,张了又阖,嘴角的血迹都快要凝固起来。
他闭上眼,睫毛在剧烈的抖动。
顾归说:“我好疼。”
他的心脏好疼,手指好疼,浑身上下都在疼。
严浩最后还是走了。
有些事情不一定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有时候比旁观者看得更清楚。
霍航一和顾归之间的问题他掺和不进去,苍白的语言有时候根本不能宽慰一个人。
当局者想要从谜团之中走出来,更需要的是自己。
房间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得静。
顾归的肩膀在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幅度很小,他想哭但是眼泪是掉不下来的。
他好像离像个人类更远了,顾归使劲地用手背揉搓着自己的眼角。
哭啊,哭啊!
眼角只是被揉得发了红,什么也流不出来。
顾归环住自己的肩,寒意是从脚上升到手上的,整个人的体温都低得恐怖。
他发现自己真的哭不出来了。
人类的三情六欲好像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流逝,只剩下了爱,还有怨。
他在怨霍航一把他从小巷里带了出来,他又再爱霍航一把他从小巷里带了出来。
顾归终于下了床,他把窗帘拉开,是个没有太阳的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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