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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峙行是记者,不是警察,他摘抄下几行字,关掉网页,投入手头的新闻报道中。他仍有三篇稿件待审,工作堆积如山。
邢泱沉默地与宗政茜并肩走出老宅,池佑说:“茜姐。”
宗政茜朝池佑礼貌性的点头,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普拉多旁,说:“回公司聊。”
“好。”邢泱说。他摁下车钥匙的解锁键,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宗政茜开奥迪跟着普拉多,两辆车打开转向灯一前一后汇入车流。
到达办公楼的地下车库,邢泱下车,靠着车门点燃一根烟。宗政茜伸手讨要一根,邢泱替她点着火。
“想问什么?”宗政茜抖抖烟灰。
“我不想接。”邢泱说。
“我知道。”宗政茜垂下眼睫,眼尾堆积着细细的纹路,她今年正好四十岁,仍然风华正茂,强势锋利。
两人安静地抽烟,直到宗政茜完整地抽完一根烟,方才开口:“泱泱,我姓宗政。”
邢泱低头思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宗政茜总归是姓宗政的,宗政家运势兴旺,翻云则前途光明,宗政倒,翻云必不可独存。宗政这个姓,是翻云的底气,亦是翻云的桎梏。
“我试试。”邢泱说。
“你可以退出,我支持你的所有选择。”宗政茜说。
邢泱深绿的眼睛看着宗政茜泛起柔和的笑意:“我试试嘛。”
宗政茜心底塌陷一角,她从来都把邢泱当成小孩,当成紧绷小脸不妥协的小狼崽子,一转眼十几年过去,小孩已长成一米八几的男人,成为独当一面的头狼。宗政茜不禁感叹,时间不饶人。
邢泱属于下决定轻易不反悔的人,既然定下目标,潜心向目标努力,争取在预期时间内达成目标。他另起话题活跃气氛:“姐,我想喝奶茶。”
“给我带一杯,要青柠葡萄柚。”宗政茜看一眼手机屏幕,“我等会儿有个线上会议。”
邢泱说:“好。”他和宗政茜一同走进电梯轿厢,宗政茜摁下20楼,邢泱摁下1楼。
奶茶店里三五个人在排队,邢泱拿了号,坐在吧台旁摆弄手机。
【千浪微博热搜榜TOP5 白马路中学灵堂】
邢泱依稀记得端午节假期他看到过这条新闻,再打开,新闻已经推进到新阶段。
白马路中学高二女生因换手机与母亲发生冲突后离家出走,于西单商场楼顶头套塑料袋半裸坠楼。其母在白马路中学门口大摆灵堂,、烧纸钱、下跪,控诉校方监管不严,要求赔偿。
邢泱将新闻反复看了三遍,新闻下的评论有同情有冷漠,有人指责母亲不该到学校撒泼打滚,有人说这个社会生病了,有人艾特警方要求给个说法。
且不论女生的成绩、母亲的表现,单单看这个案件,坠楼女生和官二代到底有没有关系,邢泱心里打个问号。给一件事公关,至少公关要知道这件事的全貌,当下邢泱掌握的信息只比群众多一点,他实在没有底气编造一个万全的谎言说服别人。
邢泱郁闷地抓抓头发,柜台店员说:“27号,青柠葡萄柚和茉莉乌龙。”
邢泱起身到柜台处取餐,拎着两杯奶茶朝办公室走去。
“嗡嗡嗡。”
手机震动,邢泱接起电话:“喂?”
“邢泱。”邵峙行的声音传来,“你明天或者后天有空吗?”
“怎么?”邢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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