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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转过身，李玄正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楚妗安看着李玄，静默了半晌，李玄主动的抬脚朝她走来，伸出手将她拥进怀中。

“对不起阿妗，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鼻音的自责叫人心疼。

楚妗安从来都不怪李玄，就算是没有这些事情，这个孩子也不能留下，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强求来的，她的力量不可能改变已经定下来的结局，这个孩子如果真的出生了，强制性改变了原先的轨迹，不会得到好下场。

所以在楚妗安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便就是因此。

她怒的点，是李玄的态度，她的小玄从来都是将她捧在手心的，然而今天她却觉得李玄十分的陌生，特别是看她的眼神。

仿佛她本就是什么蛇蝎之人一般。

思及此，楚妗安抿了抿唇，她没有动作，任由李玄抱着自己。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启唇。

“神殿是为了克制鲛人存在，从骨子里你们人类就将鲛人当做怪物，小玄，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一开始，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且她也和正常人类差不多，不过是下了水之后会变成人身鱼尾罢了。

然而经历了神殿，今天的事情之后，楚妗安想要再欺骗自己也不可能。

她是个异类，她真的配得上李玄吗？

李玄的手慢慢收紧，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被关进神殿以后，当时神女说的话吗？她说，神蛇使者终会将我拉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在我出生之时，有鲛人喂我吃了黄金蛇的胆，这便等同于触犯了神蛇。”

楚妗安不知道在李玄的身上还发生过这件事情，但随即便发现了更多的问题，她推开李玄，看着他皱眉道：“为什么？”

一般鲛人会给新生鲛人吃黄金蛇的胆，是因为蛇胆可以让鲛人可以水陆自由，所以黄金蛇的胆其实对于鲛人来说，是代表长辈对小辈的宠爱。

楚妗安想问的便是如此，一个鲛人，为何会对李玄如此青睐有加。

这件事情事情在神殿内都有记载，天齐的历年对鲛人的研究十分透彻，李玄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然而他只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母亲讨厌鲛人的原因，她以为那个鲛人想要害我，便一直以来都十分的讨厌鲛人。”

“没有，那鲛人一定很喜欢你。”楚妗安道。

“后来看到神殿内的记载，我也才知道这件事情。”

李玄牵住了楚妗安的手，低下头，温柔的凝视着楚妗安。

“如果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也不该被生在这个世上，更不会那样费尽心机的娶你为妻，阿妗，我喜欢你，和身世从来都没有关系。”

此刻，楚妗安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似乎跳动了一下。

从楚家村开始，他从来就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表现出对她外貌的异样，不管是漂亮与否，他的眼睛里便一直都只有她一人。

在知道她是鲛人的情况下，也一样毫无反应，这就是她的小玄弟弟啊。

她主动的靠近了李玄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间跳进的频率，从未有过的真实。

“我信你。”

“谢谢你，阿妗，谢谢你相信我。”

月光下，两人相拥的画面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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