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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狠心人

恶酒如恶人，相攻剧刀箭。

他或非真正恶人，但若君贪恋酒味，便危险重重。

……

夜晚已降临，飘起的雪下下停停，这会儿又开始在空中轻快舞蹈。它还是精灵可爱，踏着黑暗，还是如此显眼。

小茅屋处，风送了几片暗色的雪，去到昏过去后再没有醒来的江景岚身边。

许是他感受过被欺辱的滋味，心里太苦，又或是想到身上仅有的钱被拿走，再没出路。所以不想醒来。

两人完事后倒是好心地帮他拢拢衣服，一身的伤痕却熟视无睹。也是在整理衣服时，发现了荷包袋。

江景岚安静地躺着，只剩弱的可以忽略的呼吸。被黑暗包裹，寒冷不再有，苦痛也消失了。

他沉溺于别人眼中的危险世界，可在这里，他觉得温暖，因为记不得曾经发生了什么。

快了，就快要看见那个能带他离开人世间的人，可只见背影，还模糊不清。

啧，他倒是命大。

隔日，四儿又来一趟。他还是担心，便想着看看江景岚死了没，要没死可得处理一下。这次却是不巧，恰好碰上小茅屋的主人来收拾。那老头看着不像个善类，他又孤身一人不好做事，便作惊恐状，说里边躺着个死人。

其实大爷他只是瞧起来凶神恶煞罢了。

这般，江景岚才得到救助。

救他的那户人家心肠好，是一对上年纪的夫妇。把人带回家，自个儿给他医治好，派儿子上山采了几味药草，又好生照顾，费了力气，这才将江景岚从鬼门关拉回来。

只是他一连躺了好几日也不见得醒来。

“娘，这人怕是个无赖，就想赖在咱家骗吃骗喝！赶出去得了。”

父母还没说什么，这儿子就呛出声。

大娘不赞同地瞪他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别把所有人都当坏人来看。人还没醒呢，净听你在这胡说八道，我就觉得这孩子是个好人。”

“爹！”

“你娘说得对。”

“嘁，又不熟，怎么就知道是好人了……”儿子嘀咕几句，没教大娘听见，很是不满地转身出去了。

他想自己的娘是糊涂了。那小子回来，浑身血淋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人。他定要找到些与他身份有关的，让他找他家人去，赖在别人家算什么事？

他还想，这人一定是早就醒了，就是不想走，要贪点便宜才算好。

又一次路过娘晒起来的衣服，这次停下脚步，仔细打量那还算精致的戏服，回想之前陪他爹去看为数不多的戏园子，这似乎是戏楼的……

他能有印象，全是因为唱那出戏里有个戏子，据说是格外惊艳。他爹也说，那戏子唱得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便去碰运气，只可惜季词扬才懒得见他一个没名没姓的人。

再回来，江景岚已经醒了，看上去精神不振。

自己的母亲坐在边上看他，细声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江景岚。”他轻声道。

声音嘶哑，一点也不像个会唱戏的，不过他也没听戏楼里有这么号人呐。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确实好多了，他本以为，他该去遥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我和我丈夫都是大夫。你这个身体……不是很好，以后要细心点照顾啊。”

“谢谢大娘。”

那儿子听他这几句干巴巴的回话，便呛到：“你是不是戏楼里的戏子？要是的话，赶紧回去。”别待在我家里，看着闹心。

江景岚闻言抬头看他，动动唇道：“我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那戏服明摆着就是戏楼的！”

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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