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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和亲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你为我景,为我心头好天气。
此后乌云密布,迅雷甚雨。
……
这一晕就晃过去两三天。除了替他擦洗身子,按时涂抹外用的膏药外,舟衔只能干着急。
“不是我说你啊,这人肯定是没问题,只是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醒。所以你把我请来多少次都没用。”大夫坐在桌旁啃苹果,实在是看不惯这家伙失魂落魄的样子。
跟群护卫过日子,什么事都能知道些。床上躺着的那位,是舟衔第一个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他们间纠纷多,又牵扯到皇帝的家事,乱的很。可他还是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
“舟衔,你真喜欢他?”他忍不住问了句废话。
“喜欢。”
“多喜欢?”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舟衔坐在床榻边,伸手抚摸江景岚的脸。苍白的脸色衬着同样发白的手指。
大夫咬一口苹果嚼嚼。恐怕不止单纯的喜欢,这占有欲强的令人发指。
“你好生照料。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好。”
“等醒了,好好对待人家。京城待不下去,就带着你的护卫到别的地方过日子。山野也好,异国也罢,总之离这里的纠纷远远的。”
“我知道。”舟衔认真地应声。
此时没有所谓阳光照在他身上,也没瞧见一抹温柔的笑意,大夫还是魔怔地觉得舟衔温暖的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特别好看。
真是要疯了。
又过了好几日,舟衔坐在床榻边,捧着书,轻声念给睡着的人听。
声音盘旋在耳边,一日复一日。四周时常是安静,鸟鸣,花开,芽生……他听见了许多时有时无的声音。
“岚岚!”读书声被惊喜取代。
淡色的眸子总算睁开,由茫然转为平静,慢慢的出现光彩。
他费劲地张张嘴,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舟衔像是能听懂似的,捉住他的手,细细亲吻:“我在。”
江景岚微微动了动身子。
一醒来,他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药膏味,全身都是。可还是疼,那种刻骨铭心已经钻入骨子。宛如冬天的风,吹进骨头里,封闭了,出不去了,便如顽劣的等待游戏时间。
舟衔轻轻把手放下,去倒了杯水。
“喝吧。有什么事等会儿说,不着急。”
一连喝了好几杯水,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跟着舟衔转。直到舟衔重新坐回身边。
“我……怎么了?”
舟衔愣了愣。他一直期盼江景岚快些醒来,却从没想过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他,该怎样告诉他,他的腿,他的伤,还有自己的过错。
“我……”
“没事。”
意料之外,他只是笑笑,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发。
“可是你的腿……”
“我知道。”他还是镇静的模样,“舟衔,我没有怪你。”
正巧再次来探望江景岚的大夫愣住了手,收回,没推开门。
先前他教舟衔如何去稳定他的情绪,便是担心他醒来之后会崩溃,可现在看来……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个江景岚实在是太喜欢……不,是爱,他很爱舟衔。即使自己吃了苦头,还反过来担心对方因此愧疚不安。
“我饿了。”
“我,我去给你盛粥……你,你再喝点水吧。”他有些慌乱。
“好。你慢慢来,我不着急。”他的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大夫从门口离开。
风御之到底是皇帝的亲弟弟,即使发生天大的事,只要国都不破,他仍然是那个来去自如的人。时不时就到以宁和府溜达一圈,顺便给舟衔送点奏章,告诉他一些朝中事。
舟衔以丧父为缘由,在府中守丧,本不应继续处理那些事务,皇帝却说丞相一位空缺,舟卿理当献出一份力。
反正守丧也只是幌子,批阅奏章再让风御之送还,未尝不可。
前脚大夫离开,后脚风御之就带着央求他的韩沉一来了。
几步之遥,就见舟衔从里边出来。
“舟衔!”
他抬眼看他。
“江景岚怎么样?醒了没?”
“嗯。”
韩沉一当即把两人都推的远远的,美名其曰:“我和我兄弟谈心,我怕你们偷听。”
进去后关上门,靠着深呼吸几口,才轻手轻脚往里走。
“嘿,江景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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