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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军打过来了,广州的军校办的不错,蒋某人又发了封电报,日本又在哪里建了个厂……
报纸内容不多,只有一点点内容。
“还没打起来?”老人闭着眼睛问。
“自己人打自己人。”二十一叠起报纸。
“你到底是谁?”老人又问,“平民百姓可看不懂洋文,也理不顺这些关系,你应该读过书。”
二十一盯了他许久,他的神情在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楚,半晌仍是那句话,“我不记得。”
老人笑笑,换了个话题。
“听你说话不像是北平人,哪儿来的总能告诉我吧。”
二十一犹豫了一下,说道:“杭州人。”
老人笑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巧了,我也是杭州人,我姓文。”老人说道。
从那日起,老人和二十一的关系近了许多,一个原因是二人同乡,能一起回忆苏杭西子湖畔的经年往事,靠在一起说说话,只在梦里的水乡似乎又重现眼前一样。
“那样的荷花哟,做梦都想再瞧一眼。”
“大运河多美啊,水道宽又宽又阔,我从前的店铺就在大运河边上。”
“哎,多少年没吃过杭州菜,没喝过明前的龙井茶了。”
老人对二十一感叹,二十一只是笑。
二人关系亲近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能聊到一起去,其他的狱友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以前种地的,拉车的,在北平城里卖着苦力气养活自己。
老人喜欢二十一,他读过书,识的了洋文,还知道西方的新思想。
最主要的是,二十一不像那些只关心一口饭的人,他还关心着国家,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对近些年来国内外的风云变化了如指掌。
“人生下来就是自由的,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他们是军爷也不行。”
“有一天我要办个自己的厂子,挣来的钱都捐出去买军火,赶走洋人才好。”
这些是二十一对他说的。
老人时常请教二十一,学了不少新思想,人岁数大了,头脑却像重新年轻了一回。
老人经常与二十一相处,越相处越能发现他身上的其他好品质。二十一干活从不偷懒,身上有伤也能咬牙坚持,不会做无畏的抱怨,这人就像一根青竹,怎么也折不断,为人知书达理,跟他说话时候谦逊有礼,人长得也俊,怎么瞧怎么喜欢。
“你心里住着国家。”老人对他说。
二十一笑笑,“还住着一个人,只是眼下我还不能想起他。”
“二十一,”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老人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儿子,说来唐突,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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