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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就决定是你了

司空雪安静地站在场上，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毫不陌生。

其他人不是没有注意到九皇子的窘况，只是仍各自聊各自的，也有乐得看戏的，并无人前去解围。皇子们的比练只是个热身的开场，结束后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这么没脑子的安排不知是那教官有意还是失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教官也有些站不住了，似乎打算唤九皇子下来，直接进入下个课目的练习。

司神馆的人无一不身负神力，若运用得当，于腕力脚程等都大有增益。譬如现在，拾玖心里还在为司空雪打抱不平着，身子已经悠然于暗影中走出，到了演练场上。

这处的场地是专为皇子们开设的，还在上课时间，突然闯来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立时将人们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司空雪也有些诧异，眼前这个一身白衣气质脱俗，堂而皇之走上场而神色淡然的男子，他昨日才见过。

“阁下这是······？”

拾玖此番行径，其实也是仗着原身的身份行险事罢了。其他皇子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只有司空烨和另外两名侍读待选的表情有些复杂。

“失礼了，在下久未出关而觐选之日在即，今见各位皇子比练，难免心痒手痒，故也想与殿下切磋一番。”

拾玖声音轻轻淡淡，好似风拂水面，如此僭越的话倒被他说得十分自然，好像他确实只是技痒，才一时兴起想与小皇子比试几番罢了。

胡扯，皇宫内无人不知他拾玖年有二百余岁，自身实力高深莫测，此时突然说想与一位刚满十四的皇子过招，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眼见司空雪目露疑惑，姿态紧绷对他十分戒备，拾玖不得不再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在下有意自荐为九殿下的侍读，此番讨教，也有探清虚实之意。望诸位莫要见怪。”

此话一出，人们都惊掉了下巴。且不说在觐选前侍读们一般都不会与皇子们过多接触以免惹嫌，哪怕私下里早已有了往来，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更何况这是九皇子，除了年幼的十皇子外最不被人看好的九皇子······而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司神官拾玖！

“咳······拾玖阁下常年深居简出，修炼之余很少过问凡俗之事，此话若由拾玖阁下说出，倒也不算意外。”围观的青练之展开扇子，遮住自己抽/动的嘴角，试图自己说服自己。

也亏了青练之那么一说，周围的人似乎也慢慢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对，毕竟是难以捉摸的拾玖，心血来潮突然看上哪位皇子了也都正常。

司空雪挑了挑眉，惊讶的情绪也只在眸中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不是拾玖的错觉，他突然感觉身前这位小皇子周身的气场有了些变化。

“阁下打算赤手空拳地跟我比试吗？”

司空雪抬手把自己手中的佩剑扔给拾玖，自己则转身另寻了一把。

拾玖接住剑掂了掂，倒是比他想象的要重上不少。他本身并不怎么会用剑，往常图方便都是将神力注入器身，再用意念操纵，倒是比一般武者更加得心应手些。

二人互作一揖，比试便开始了。

司空雪的攻势很积极，一招一式利落凌厉，拾玖一边认真应付着，心里却忍不住暗暗惊讶，对方小小年纪，平日演武课又常遭冷落，但以这招式间熟练的套路和堪称狠厉的攻势来看，对方显然天资不弱，日常也定然在勤勉练习。

这边司空雪的神情已不复方才的茫然，眉宇间一凝一蹙，皆乍现出肆意的锋芒神采来。

拾玖时时留意着对方，自然也没漏掉对方刚刚一剑劈来时眸底深处暗然涌动的疯狂之色。

看来这孩子平日真的是积攒了不少压力和情绪啊，拾玖心里默默想着，唇角却不自觉微微勾起。拾玖的笑意不期然地映入司空雪眼中，少年经不住一愣，这晃神的一刹便觉眼前闪过一片雪色，是拾玖挑准时机一挥便挑落了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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